郑猗猗是被这一声吼醒的!
她在府中备嫁,听外边的人报张怀乐正在府门外等她,她心下高兴又有点疑惑,今儿早上不是才来过吗怎么这会子又来?而且怎么不直接进府?她没有多疑,想是他还有什么话没说,于是兴冲冲的跑去,就看见了马车内一脸狞笑的陈锦青。
陈锦青惊叫道:“你可算醒了,去,把人带过来。”
陈空将人带至他面前,陈锦青看见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满是怨恨,两人之前是何等的柔情蜜意,却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他恨得牙痒痒!
他近日哪哪都不顺!
这个女子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筹划几次都未曾得手,心下恨得要死!梦里也恨!
他时刻都在心里想着要把这两个狗男女千刀万剐方才解心头之恨!对旁的事自然有些力不从心。他爹陈斌也是诸事不顺,脾气非常的暴躁,哪个还敢往跟前凑,陈斌看着快要出世的儿子对这个越发不成器的儿子不知不觉间就不太看得顺眼了,他每日都在家中承受谩骂,陈斌对自个儿的女人留了情,所以专门逮着他儿子一个人骂!他有今日,全是拜这两个狗男女所赐!若是他娶了郑猗猗,有了郑家这棵参天大树在后,怎会有这些破事!
他看了看那边焦急的张怀乐,突地一笑,朝她脸上狠狠甩了一掌。
郑猗猗被打倒在地。
张怀乐叫道:“你……!”
陈锦青一脸无辜的问道:“是不是很心疼啊?”
他抬起依旧没多少力气垂在一边的手臂,说道:“这可是你干的!常言道夫债妻还,你们不是马上要成亲了吗?我今儿就当着你的面在你将来的夫人身上讨还回来了,不用特别谢我了,这就算作是我送你们夫妻的一份大礼。”
张怀乐急道:“你别乱来,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陈锦青丢了把匕首在地上,笑着说道:“你先把自个儿的手废了,再来跟我讲条件。”
血滴到地上时,郑猗猗身子一颤!
她的心疼得收缩了一下。
张怀乐额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说道:“如你所愿,你放手吧!”
陈锦青点了点头:“我当然不会伤害她,我可是要娶她的,我们俩会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他拥着地上的女子,亲了口她的脸颊,说道:“你现在就走到那堆柴草上,我要你死!只有你死了她才是我的。”
张怀乐心下一疼,说道:“好,我的命给你。”
满天雪地里,郑猗猗这么望着张怀乐直直地走向柴草堆,他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她心中思绪万千,这段时日他们见得其实不多,只是陪在她身边说笑,或是带她出门游玩,给她带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儿,除了那次在破屋中他越矩抱着她,再次相见时,他对她没做过过分亲昵的举动,她和他在一块与当初和陈锦青在一块的感受完全不同。
很平静。
日子很安稳。
他和她之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她心情闷时,他会讲一些外面的奇闻趣事给她听,她使小性子向他发脾气时,他会在一旁轻声哄她,从不会对他疾言厉色,只是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她,他们像是已经在一块很多年似的。
她是一贯看得开的,连和陈锦青分开都只茶饭不思了两日,她不肯伤心委屈自己。可是当她看见张怀乐的头也不回地走向绝路时,她的心抽疼抽疼的。
郑猗猗在一旁感伤,旁边就来了一道非常刺耳的声音:“你的旧情人要死了,给他说句遗言吧。等他死了,我们就成亲。”
她转头看他:“我不会嫁给你,死也不会。”
陈锦青听了这话就有火,照着她的脸又是一下:“你嫁不嫁?!”
郑猗猗唇边渗出了血,她倔强的朝他吼道:“不嫁不嫁不嫁!你打死我好了!”
陈锦青气得脑门突突的疼!
他将她的脑袋按到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突地,郑猗猗发狠似的咬住他的手,他疼得松了手,劲力一松,手底下的女子一瞬间就跑了。
这时,张怀乐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他一下愣住,转过身责怪道:“谁让你过来的?”
郑猗猗听了这话,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委屈的道:“他打我。”
张怀乐抚着她的小脸,心疼得要死:“很疼对不对?”
郑猗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特别疼,但是不及你手臂上的疼。”
张怀乐别过手臂,低声道:“笨蛋。我不会有事的,你快回去。”
郑猗猗紧紧的抱住他,说道:“我不要,我才不要你一命换我一命呢。”
陈锦青在一边看着气得肝疼。
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大声命令道:“点火,把这两个狗男女烧死!”
阿萝看见这一幕,就要出手,慕容永之制住她,小声骂道:“你是想用法术将这些凡人吓死吗?”
她急道:“那怎么办?要死人了,那个坏人要把他们两个人烧死了。”
慕容永之心下也急:“你别摇我了,我正在想法子。”
阿萝跺脚道:“他们真的马上就要点火了!若是能下场雨……”
这话一出,两人相视一望。
阿萝捂着嘴奸笑道:“慕容哥哥,我法术不精,就拜托你了。”
慕容永之有点怂:“降雨这事可大可小,不是闹着玩的。”
阿萝:“你去不去!”
想去但不敢去的狐妖:“……”
阿萝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去?”
狐妖没动。
阿萝咬咬牙,作势威胁道:“好啊,你若是不去降雨的话,我就告诉六爷,说你在人间欺负我想占我便宜!”
慕容永之惊道:“你……!”
阿萝轻轻地开口:“六爷可是最喜欢吃醋的,上次有个妖怪碰了我一根手指头,六爷就把他关进了拘妖塔。你的罪可比他重多了,如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得出六爷的手掌心!”
慕容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