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提起过她。九儒从小受尽冷眼,对我有较深的怨念。”
听到这里,明焕不理解:“你明知道他对你心存不满,还让他担任护法之位伴你左右,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仇远洲睫毛闪了闪,像是陷入了回忆:“毕竟同出自泽金蓑羽鹤一脉,血缘关系是永远无法改变的,我也不想和自己的兄弟整日针锋相对。”
话虽如此,但他的这位好哥哥可背着他干过不少事,他不想闹得太难看,也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这也导致了仇九儒行事越发嚣张。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个兄弟的?”他脸上带笑,趁她拿糕点的时候把盘子往回一撤,让她够不着。
明焕赌气一般地收回手,没好气道:“猜的,不行啊?”
她想起刚来魔域那会儿,在那个晚宴上,神族的人拿身世来讽刺仇远洲,九儒是先沉不住气的那个,想来他着实很在意这件事。
狱卒在外面大气也不敢出,恨不得拿针线把耳朵缝起来,听了这么多,万一哪天里头那位心情不好了拿这事来发落他们,就是有二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谁也想不到,仇远洲会坐在地牢里整整一晚上,就为了陪她说说话,不,不只是说话,几乎家底都向她掏了个干净。
明焕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吃多了觉得有点腻得慌,灌了口茶,含糊不清道:“你跟我说这么多,不会日后哪天想起来了杀我灭口吧?”
仇远洲看她吃东西这副猴急的样子,忍俊不禁:“怎么会?”
见她脸上沾了糕点的残渣,于是很自然地替她擦了擦,她这次破天荒地没有躲开。
仇远洲走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两个狱卒看了会儿,他们感觉到后脊发凉,直冒冷汗,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木漆印还在赤山,仇远洲决定只他一人前往,他进入赤山后,却被山中的蝴蝶精灵挡住了去路,那蝴蝶一脸蛮横,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让开。”他不想和一只低等精灵动手,只得与她周旋。
“让他进去。”
一连消失了好几天的九儒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此,他从树后面走出来,对蝴蝶说道,蝴蝶看看他,又看看仇远洲,乖乖地让开了。
不知这蝴蝶和他有什么关系,竟会这么听话,仇远洲与九儒隔着距离对峙了片刻,见他没有什么旁的动作,便没有继续陪他在这儿耽搁。
此次来赤山,明焕并不知情,他也没有去找她拿漆印,没有了漆印相互感应来引导方向,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只能在这山里面慢慢找了。
上次能受到朱厌戾气的影响,想必就在那洞穴附近了。
仇远洲越往里面走,周遭生长的植物就越少,哪怕只有藤蔓荆棘,也都枯的枯,死的死,与外面的截然不同。
他在最深处找到了关押朱厌的洞穴。
封印还在,却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破了洞。
他实在想不出九儒何来的能耐,居然能让这千万年的封印出现破损。
他绕着封印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别的倒没发现什么,只是这一片地上多多少少都沾了血,血的色泽发黑,已经有些时日了。
光凭这些还难以判断,究竟是九儒以血破了封印,还是他与什么人打斗的过程中见了血。
他又找了好久,想起明焕来了,若是她在的话,这木漆印定会冲着她神族的气息自己跑出来,他也不用在这荒山里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了。
他摇摇头,继续搜寻着。
在洞穴后面大约五米的地方,长了一株食人花,原本已经枯萎了,整株花的花身都软绵绵地垂在了地上,花叶蜷缩泛黄,早就丧失了生机。
仇远洲靠近,那食人花竟像是受了什么力量的牵动,拂地的花苞慢慢抬了起来,中心撑开了一个口子,木漆印从里面掉了出来。
倒也奇怪,木漆印被食人花吐出来后,荒地上开始冒出了青绿色,那些枯死的植物也都重新活了过来,长出了不少花草。
除了花草外,地上的裂缝中甚至冒出新芽,直蹿入天,长成了参天大树。
光秃秃的赤山瞬间换了副光景,有了活物的气息,地上那些灵石更加地富有光泽,过不了多久,市面上那些灵石饰品的价格便又要翻上好几倍了吧。
那株食人花也活了过来,摇头晃脑地对着仇远洲垂涎三尺,那晶莹剔透的涎水都快流到他脚边了,他反应过来,想把这大哈喇子花的叶子全拔了,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略有些厌恶的躲到了旁边。
食人花可不是好惹的,它的根茎像两条腿一样拔地而起,张着血盆大口就朝仇远洲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