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只觉得身边成亲了的好友被家庭束缚太多。
“我为何不同意?”秦素商扬眸道:“世子说得对,人与人之间若无情谊成事,与那丛林间的野兽又有何区别?”
“只是,长辈那边若是询问?”秦素商故作迟疑。
贺岭浑不在意挥挥手:“交给我便是,再说也没有谁那么咸吃萝卜淡操心。”
秦素商睨了他一眼,子嗣可是家族大事,哪有长辈不关心的。
大概是秦素商在某些方面想法与他意外的一致。
贺岭举杯饮尽,他长而密的鸦睫微垂,似不经意问道:“圣上赐婚后,素……秦二小姐还好吗?”
秦素商手心稍紧,想起梦中,后来贺岭醒悟他已爱上了秦素桑,这个''已''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她轻声反问:“妹妹是世子那个心意相通之人吗?”
贺岭对上那澄澈平和的眼神不禁别开脸,优美的侧脸线条在烛灯下衬出些微怅然。
“她是我认定的妻子,从幼时开始便是如此。”
他又转过头挑眉道:“你我成婚只是权宜之计,所以你应当明白。”
明亮烛灯下,秦素商竟从贺岭散漫的神态上看出一丝认真,她心中微叹,果然,对于他来说,秦素桑是特殊的。
不过这问题该如何回答呢?秦素商在脑海反复斟酌,说她离了你欢天喜地,接过圣旨的时候可高兴,一手策划落水就等着嫁你的老父亲?
她抿了抿唇道:“事情发生后,父亲罚她跪了一夜,出阁之前,她还亲自为我送行。”
急不得,现在说这些她只怕贺岭不会相信,或者还会认为她是在故意污蔑呢?毕竟数十年的情谊是真的,亦是她不曾参与的。
因此她只能说得含糊,回答的也不是贺岭想要的答案,却透露一个信息──秦素桑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好在贺岭没再多问,那一瞬的怅然好似错觉,他又恢复成慵懒之态。
他放下茶杯起身拍拍衣裳:“日后你当好你的世子夫人便可,其余事宜我希望你不要过多插手。”
这是要相敬如宾了?秦素商心中无甚波澜,她乖巧低眉:“一切听世子的。”
贺岭点点头,无比满意,至少新婚妻子很听话。
“那你早点歇息,明日还需敬茶。”
他撂下一句旋即转身欲走。
“世子留步。”秦素商没想到他想一出是一出,情急之下直接出了手。
贺岭只感觉自己背后衣裳一紧,人下一瞬便直接飞了起来,一头栽进了绣着鸳鸯并蒂莲的喜被里。
贺岭整个人都懵了,神情似见了鬼,望着床边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娇美少女,“你,你……”
秦素商天生大力,这也让她后来在军中以女子之身占据一席之地。
经过幼时训练后,她表现得已与常人无异,不想刚刚情急之下便对贺岭使了出来。
她面色不变,十分自然道:“新婚之夜,世子爷这是要去哪里?”
贺世子素来是个体面人,如今被新婚妻子单手扔上了床榻,此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响没回过神来。
他不能置信的看了看女子纤细的手腕,虽然他上课偷懒武艺不精,但好歹也是练过的男子啊。
他有些怀疑自己,但看见秦素商一脸天真无辜之样,更怀疑那解酒丸是假药,他还没醒酒。
“本世子是要去书房睡。”他强装镇定。
秦素商放开了手,眉尾带笑,格外温柔妍丽:“洞房花烛夜,世子爷不宿在洞房不怕被别人说身体不行吗?还请世子迁就,今晚与素商共处一室。”
贺岭抬首望向整个人融于暖光中的女子,她的眼眸似乌玉,常人落入她深海般的眸子怕是就此无知无觉沉溺下去。
他鬼使神差开口道:“好。”
秦素商粲然一笑,软声道谢:“多谢世子。”
回过神的贺岭:……
他心中暗骂自己一声不争气,此时面上也有些绷不住,他从床上下来,抚了抚衣摆,睨了眼温柔小意的妻子。
想起她那一身不寻常的气力,他张了张嘴想先预防什么,又觉得新婚之夜说这些实在有损面子。
无事,到时候在床中央用枕头隔开便不算睡一张床。
贺世子如此安慰着自己,掀帘进了一旁的盥室。
秦素商唇角微弯,手指轻轻敲击着台面。
安宁侯府不是普通门第,无论今夜是否同房,贺岭都必须留在她房内。
明日敬茶想必又是一番风波,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心,不过好在她的丈夫看起来是个好糊弄的。
贺岭从盥室沐浴出来时,屋内除了长燃的龙凤烛,其余烛火都已经被熄灭,拔步床的绛色鸳鸯帐垂落而下,将女子玲珑的侧曲线衬得隐隐绰绰。
贺岭眨眨眼,绕过房内的五面座屏,才见美人榻上正放着床锦被。
贺岭:……
原来她说的共处一室,是她睡床我睡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