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杲杲叮嘱过客栈厨房要粘稠的米粥,所以连嚼的机会都没给少年,跟给牛灌水一样把一大碗米粥都给人灌了下去。
等到她停手时,少年的眼圈、鼻头、还有嘴唇都红了一圈,看起来像是刚被□□过一样,惨兮兮的。
当他眼中含泪控诉似的看着她的时候,庄杲杲的心中升起了心虚。
但虽然心虚,还要借此机会让他长长记性才好,反正她有注意掌控力道,并且米粥已凉,没有烫到他,也没有呛到他不是吗?
“你要不想好好吃饭,以后就这么吃吧。”
在少年瞬间瞪大的水润眼睛里面,她看到了冷酷无情的自己。
“把桌子上这些都吃了。”不过是一个馒头和两盘小菜,就算加上一碗米粥,对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来说,分量也不多。
临走之前,庄杲杲威胁他道:“我会告诉小二今日盯紧了你,要是你敢把馒头扔了,以后你就这么吃饭吧。”
说到这里,庄杲杲看了一眼开着的窗户,又加了一句。
“别想毁尸灭迹,你那馒头很好辨认。”
待她离开之后,少年垂头看着面前被自己创造出来的‘特色馒头’,感受着舌头被勺子压出来的酥、麻,突然伸出手,一把推翻了桌子。
盘子和瓷碗全部碎裂,馒头滚到他的脚边,被鞋底狠狠碾烂,露出绵软的内里。
***
虽然没有找到余下的两人,但是庄杲杲已经去官府报了案,给他们留下了信息和足够多的银钱,倘若他们还活着并且想要来找自己,自去长勇县就好。
在侍卫长的帮助下,庄杲杲挑选好了马车,本准备明日就启程,却在看到几个下人还未养好的伤后,决定暂缓两天。
办好了两件大事的庄杲杲忆起昨夜被家仆洗去的药膏,又一次来到了药房。
“你的药怎么用的这么快?”小药童对庄杲杲还有印象,给她拿药的时候,似指责般道。
“生肌膏并非抹的越多效果越好,是药三分毒,不可厚厚涂抹。而且五到七日涂抹一次就好,万不可天天用啊。”
小药童把药包好给她,生怕她乱用药,“这药挺贵的,十两银子才小小一盒,本来足够那少年用上个把月的了。”
“不可以天天用?”庄杲杲注意到他的话,问道,“若每天涂抹一次,会有效果吗?”
“什么每天涂抹一次,我都说了,五到七天一次啊。”小药童疑问道。
“如果每日沐浴洗掉,再涂呢?”
庄杲杲的问话让反应过来的小药童突然生了气。
“每日沐浴?怎么可能?”他似乎恨不得耳提面命,一跳三尺高。
“生肌膏要涂抹完至少五个时辰才会逐渐起效,要是天天洗掉一层再涂,根本就相当于没有一丁点作用啊!”
他似乎恨不能把已经到了庄杲杲手里的药拿回来,紧紧盯着她。
“要不是看他伤重的可怜,那伤又是反复折腾导致结痂都困难了,师父才不会把药卖给你们,这可是江南富商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师父寅时就要起来制作,你却以为它只要十两就这么浪费……”
说着说着,年纪不大的小药童竟是哇的就哭了出来。
庄杲杲手忙脚乱了许久才哄好了他,走出药房的时候,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