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留随意是我这里的规矩，却不是庄府的，但当初庄皓把卖身契交给我便说明处置你们的权利在我手里，倘若以后庄府怪罪于你们，大可告诉他们来找我讨要说法。”
紫玉等人惊讶抬头，没有想到庄杲杲会说出这种维护他们的话来，不仅愿意给本该留在身边服侍她的下人自由，还把本不需要她承担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拿去吧。”
少女将契书还给他们，而后翻身上了马车，在他们呆愣的目光中遥遥而去。
待少女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男人看向紫玉，哑声问道
“确定目标了吗？那个少年……是他吗？”
他似乎惧于提到某个名字，只用‘他’来代替。
紫玉，不，并非真正的紫玉，姓名不详的女子看了身边同样面色难看的同僚一眼，沉默没有作答。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这层来自那个名叫紫玉的侍女的人皮像是一张沉重的水网，将她密不透风裹住的同时，也在折磨她的身心。
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去见那位大人，只想赶紧完成任务以求舍掉这个身份，也能……逃脱这层人皮。
五个人在阴影处，像是五尊凝固的雕像。
过了很久之后，有个声音道：“先向大人汇报情况，之后是追是停，再等他的命令吧。”
达成共识的几人迅速离开了此地。
他们避开了庄杲杲可能经过的道路，选择了与之相反的一条路，却也正好与一骑马之人错过。
此人在风中看到一张熟悉的侧脸，却来不及勒马便失了那一行人的踪迹。
“看错了吧。”
他再次骑马疾行，想着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庄杲杲他们要去长勇县，怎么会往相反的道路走呢？那个人大概就是侧脸长得像王应吧。
想到这里，他还摸了摸怀中的信，离开临其县的城门时，正巧与只有一位车夫一位侍女的马车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