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觉得因为他承了家业,逼的五哥不得不去学了做棺材,如今连娘子也只能聘许家,觉得都是他的不是。您要是再老是说这个,三哥心里只怕更愧疚。"
这话还是五郎说的,自从他说亲艰难,三郎就一直有点良心不安。到了五郎聘了许氏,他亲去打听了许家元娘。他更觉得都是因为他承了家业才导致弟弟如今这般。
他找了五郎,跟他说不然就不做棺材买卖,跟他一块儿做布庄生意,哥俩个一人一半。
可五郎不答应。三哥从小对他们好,霜降五郎哪一个心里都是有数的。长子继承大部分家业,本就是规矩,三哥心疼他,可是他不能不心疼三哥。这是三哥本来就应该得的东西,他三哥不应该对他有任何愧疚。何况做这个买卖是他自己选的路,他也并不觉得有甚不好。阿澜家虽然是,穷,负担也多,可是阿澜人好,这就够了。五郎想,他总也要像爹爹和三叔一样,不撑家业,靠自己的本事挣下家产来。
五郎跟霜降最好,这话他谁也没说,端的就是怕这话传到阿澜耳朵里,叫阿澜心里不痛快,觉得沈家是不得已聘了她,心里总是低三嫂一等。但他不是个憋的住话的性子,就找了霜降说了。
霜降这才提醒了苏氏。家里如今有这样多的仆役,就是三哥心里不再愧疚,仆役们们听多了,难免就会轻视起阿澜姐姐来。这就浪费五哥难得的一番细心了。
苏氏听了这话,倒也没说甚。是,她不太喜欢许氏,可是婚书都写了,许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五郎媳妇了。她再怎么也要给她留些体面。那些在外人面前给媳妇难看的婆婆才是蠢货。都是一家子,媳妇的名声坏了,被磨磋了,难不成对家里来说是好事么?
再一个,她确实也知道大儿子的性子,就怕大儿子真个心里觉得愧疚的不得了。倒不如不再说了,三郎瞧着大家都喜欢许氏,许氏与五郎夫妻和睦,想必心里也不会太过愧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