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照旧还是江家未过门的大奶奶呀。"
二娘低声道:"或许真是我命不好罢。"一股清泪倏地就从二娘的眼眶里滚下来,可她脸上却还带着刚刚安慰霜降的笑意。
姊妹二人抱在一块儿,一个是心里憋闷委屈,一个是心疼姐姐。两个尽管没有多大的声音,可泪水却好像六月的暴雨一样倾盆而下。
四娘一进门就吓了一跳,二姐哭她是早就料着的,可三姐怎么也哭了?
她试探性的问:"三姐,你怎么,难不成,三姐夫也纳妾了?我就说!我就说!这世上的郎君们就是这样贪欢好色!二姐,三姐,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叫六弟,一起去把他们两个套了麻袋打一顿给你们出出气!”她挽起衣袖,一副气哼哼的样子。
霜降被她逗笑了:"他倒没有,他整天就知道泡在军营里头,哪里有那个闲工夫去纳妾。"
二娘也破涕为笑,起身拉了她坐下:"你可收收你这付脾气罢!女郎家怎么好喊打喊杀的!仔细三婶娘知道了,又要说你!"
四娘松了口气,一手抚着胸口:"我就说呢,三姐夫对三姐那样好,怎么可能会纳妾呢!那江大郎就不是个好东西!怎么不多跟大姐夫三姐夫学一学!"
四娘真是爱憎分明得很了,叫罗云和崔如松那就是大姐夫三姐夫。叫江杉青就直呼一个江大郎。
桃花拧干了帕子递给霜降和二娘两个搽脸。
二娘接过帕子,再不见以前听说江杉青不如妹夫的不悦了。
"就是就是,咱们四娘说的是。"她笑道。
这可给四娘整不会了。她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二姐,你给气傻了?"
二娘瞪她一眼:"你才傻了呢!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她这样反倒叫四娘放心了。还好还好,还知道瞪她,二姐看来没气傻。
"只不过是想通了罢了,成亲这事儿,既是有咱们哥哥嫂嫂,姐姐姐夫那样两情相悦,琴瑟和鸣的,自然也有搭伙过日子的。我原想着,能与他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过一辈子也好,可事到如今,搭伙过日子的过法也不是不行。我们小娘子家,总是要嫁人的,既是我的命数如此,也就不苛求甚两情相悦了。我只盼着你们两个能幸福美满的一辈子,就称我的心了。"二娘淡淡的笑着。
"二姐,你。。。。"四娘嗫嚅了半晌,找不出话来劝她。只憋出一句,"江大郎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霜降倒很赞同。如今的现实,二娘不得不吃下这个苦果。可江大郎不义在前,二娘不在乎郎君,自己个儿松松快快的过一辈子也好。
二娘自己想通了 ,又哭过一阵,倒不再难过了,姊妹三个倒高高兴兴的一起鼓捣起吃食来。
三嫂嫂朱氏家里卖熟水的出身,做花酱果酱,熟水茶点那是有一手。家里也常常备着花果酱。几个小娘子时常也就凑在一起,拿着这些东西鼓捣些熟水来。有时好吃,有时却不好吃。也是苏氏和朱氏夫妻都纵容着她们。二娘四娘也常常跑到二叔家里来寻霜降做熟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