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高一点而已,但若是高品质的珊瑚块儿,还是买的着的。可若是大棵的高达八尺以上的珊瑚树,那就是她们捧着钱也买不着的了。因为贵人们喜欢,那就自然都到贵人们手里去了。
若不是崔如松得了赏赐,这样的珍珠,她家再有钱,也很难买着。
她打开了盒子,叫二姐和四妹选两样。钗子少,她就只打算她们姊妹四个分一分。耳坠子倒是能给嫂嫂们也送一对。
她们姊妹素来感情好,二娘也不跟妹妹客气。她挑了一只金托底空山归燕珠钗,一只银托底山茶花珠钗,还有一对镶银坠珠耳坠子。
四娘则是挑了一只金托底玉兔卧桂珠钗,一只银托底杜鹃花珠钗,并一对镶桃花石坠珠耳坠子。
霜降料想三哥回来这件事,梨花定然会告诉姐姐,最晚下午,姐姐一定会回来,她也就不打算单独给姐姐挑出来,打算叫姐姐自己来选。
至于耳坠子,每位嫂子各一对,自己家的三嫂子和五嫂子多一对。她不好自己分派,免得她一片好心,倒叫嫂子们拿到自己不喜欢的耳坠子。
索性叫了杏花,拿了托盘,装上七对不同材质的耳坠子,先请大伯家的两位嫂嫂挑,再请三叔家的四嫂子挑,最后再请自家的两位嫂子挑。
霜降预料果然不差,才将将吃过午饭,姐姐元娘就抱着儿子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苏氏疼爱孩子,不仅是自己的孩子,也很疼爱她的孩子们生下的每一个孩子。
她一看见严哥儿,就立马把孩子接过来,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数落女儿:"你这孩子,怎的把我们严哥儿也抱来了?他才多大呀?这秋老虎也不知甚时候能走,孩子若是中了暑热,且有你哭的!"
元娘苦笑道:"那不是没法子的事了么?我婆婆去我小姑子家了,公爹和阿云又在铺子里,我若是留他一个小郎在家里,那才是不放心!索性就带着他一块儿回来了。"
霜降看了看小外甥,道:"外头确实是热,瞧严哥儿背上都是汗,大姐,我那里刚给严哥儿做了一套小衣裳,不如去给他换上罢?"
元娘笑着点点头,把严哥儿抱过来:"可得好好谢谢你三姨才是!"
说罢就跟着霜降回房,去给严哥儿换衣裳。
"小妹,你同我说,三弟这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梨花早晨走得急,听也没听明白,只说好像是遭了山匪。"元娘一面给儿子换衣裳,一面问。
霜降叹了口气,大致把事情告诉元娘了。元娘一脸的后怕:"阿弥陀佛,好在是三弟运气好,躲到山里去了,也幸好是有李叔和李四两个。否则怎么撑得到二妹夫去救他!"
元娘看儿子扁着小嘴要哭,熟练的把他抱起来边拍边哄,一面又跟霜降说:"我带回来了些补身子的食材好叫李妈妈炖给三弟吃,还给你做了双鞋,你瞧合适不合适?"她示意梨花把那双份缎面的绣花鞋拿出来。
她总是很心疼这个最小的,自己带着长大的妹妹,一有空闲了,就想给妹妹做点甚么。就一如从前妹妹还小时,她总是给妹妹买她喜欢吃的东西,给妹妹梳头,做衣服。
霜降心里又甜又酸:"大姐,你每日带孩子也辛苦,瞧你眼睛都是青的,我又不缺鞋子穿,别把你自己熬坏了。"
元娘的绣技并不好,只是能看出绣的是什么,但若说绣的有神韵,会构图,她连朱氏也不如。绣的不好,她速度还很慢,这双鞋的花样子并不复杂,元娘只是给妹妹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在上头。
老实说,这可真的比不上霜降自己绣的任何一双鞋,甚至就是桃花给她做的鞋子,也比这个好看。但她仍然很喜欢这双鞋。
元娘嗔了她一眼:"你呀,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的。不过是一双鞋罢了,你快穿上试试,瞧瞧合适不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呢?元娘经常给妹妹做东西。她手脚慢,几乎只好是好几个月才能做成一样,但妹妹的尺码她一直记在心里,连一厘的误差都少有。
霜降换上这双鞋,走了两圈给姐姐看:"阿姐你看,合适极了!"
元娘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
霜降打开盒子,叫姐姐挑钗子,挑耳坠子。每样给了姐姐两个。
姐夫罗云守成的本事很好,但胆子不大,经济头脑也有限,开拓的本事也有限。所以几乎就是姐姐嫁过去之前罗家甚经济水平,现在也就没高多少。
但沈家却是一日比一日好。霜降两三岁时还得穿姐姐的衣服改成的小衣服,五六岁时就能年年都穿新衣服,八九岁时穿的衣服变成了绸缎绫罗面料,到了如今,戴的首饰里头,金银都算是最常见的了。
罗家并不算穷,但眼见得自家生活越来越好,元娘却还是一如既往,沈家难免觉得要多帮补元娘一些儿。比起家里觉得亏欠了元娘,没叫她享着福,带有一丝补偿心理,霜降就是单纯的觉得,小时候大姐对她那般好,如今她也要对大姐好才是。
元娘晓得妹妹绣技脱俗,一幅图往往就能卖几十上百两的价钱,也从不推脱妹妹的好意。
但这个珠钗,她确实吓一跳:"这么好的珠子,得要不少银子罢?你这丫头,怎么买那么多?"
"大姐,不是我买的,是松哥得的上头的赏赐,他又用不着,就叫人给我送来了。你看你喜欢甚么样的?我们姊妹四个,我都分了分。"霜降笑嘻嘻的抱着大姐的胳膊。
既是妹夫送的,元娘倒也点点头,仔细挑选了几只自己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