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安入睡很晚,正在月色下点灯阅读,江尘兰顺着窗户翻进去,摔在桌上的略显狼狈的她和萧定安来了个四目相对。
月光下人的眼神总是格外深情的,连萧定安平日里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都浅了几分,被月色渡上几分温润。
江尘兰一时看得呆了,忘了动弹。
萧定安薄唇翕动,轻声道,“危险,下来。”
她回魂,说道:“没
事的,臣女福大命大,摔不死。”
“你压着我手了。”
她低头看,是觉得腹下有东西硌人。
江尘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脑袋又碰着了墙壁。
她灰溜溜的从桌上梭下来,揉着自己的脑袋,萧定安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江小姐一丞相府嫡女怎么总爱做些街头流氓爱做的事?正门不走要翻窗户?”
他眼角总算不再平铺直叙,在眸子里闪着光的同时像月牙一般弯起,只是带了些嘲讽的笑意。
江尘兰和他相处久了后发现他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也没罚过谁伤过谁,于是她不客气的搬来板凳和他并排坐立。
“哼,谁说月亮下的人是温柔的,分明还可以是没心肝的只会嘲笑别人的坏蛋。”
“我要光明正大敲门进来,太子殿下清誉就被臣女毁了。”
萧定安不和她计较,只是半夜清净被破,这书里的字他是一个也看不进去了。
“江小姐夜袭本王有何事相商?”
“你为什么要带走那个江湖郎中啊?”
她们走时,宫里来了信,说太医院愿意请这位郎中入职,有官阶有住处,比在四处飘荡靠谱多了。
“宫里的事诡谲莫测,还是少沾惹为妙。”
江尘兰撑着头斜倚在桌上,月光恰好透过窗户穿在她的眉睫,冰肌玉骨一览无余,尤其是翻窗时乱了衣衫,胸膛的起伏错落和水雾下的瑞凤眼在黑夜里点起两抹芳华。
萧定安怔怔望着,忘了回话。
江尘兰手掌在他眼前晃悠两下,问道,“是不是宫里有人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