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外面有个老妇的声音拍门讯问,“姑娘你还好吗?青儿的烧还没退吗。老婆子跑遍了方圆几里地,也没找到一个郎中!”来人气喘吁吁,声音里带着沮丧。
夏木和宋青两个同时用手指着门外轻声说。“张妈?!”然后又同时点点头,她俩都听出了门外这个妇人,是从小照顾她们的仆人张妈张刘氏。
宋青摸摸自己的脑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热。自己穿越的这个孩子高烧不退,危在旦夕。
夏木也想起来,因为妹妹病危,眼看着就死在自己怀里没了气息,张妈出去寻找郎中一天都没有回来,绝望之中这个十六岁的姑娘选择上吊自杀,记得快要濒死的时候,一道亮光闪过,她就倒在了床上,然后自己就穿越而来了。她把自己的记忆告诉老妈,宋青听了点点头。
门外的老妇还在拍门一声声呼叫“姑娘,青儿,别怕,是婆婆呀。”
屋内沉寂,屋外的人听着屋内没有动静,以为出事了,很是着急。
“木木开门去吧,张妈都等急了。”宋青轻声说到。
夏木赶紧下床把门开了一条缝,黑黢黢的一个人影立刻闪进门里,确是老妇,这人既是两人口中的在张妈。张妈喘着气问,“姑娘,青儿可还烧吗?这可怎么办好呀,老婆子找了一天也没找着郎中,再这样下去非要出事不可。”宋青听着眼前妇人焦急的声音,想起脑中那个熟悉的声音,原来张妈就是记忆里那个为自己哭泣的人。
夏木赶忙说“张妈,别担心了,青儿已经大好了,烧也退了。”
张妈一听赶紧上前,摸着黑找到宋青的头,把手附上去,“哎呦,谢天谢地呀,这可真是菩萨显灵了,小小姐总算得救了,这一定是老爷太太天上有灵在保佑咱们呐。”张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说得自己都哽咽了。
张妈哪里知道眼前的两位小姐,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一个上吊,一个濒死的事,也不知道屋内两人已经换了灵魂,早就不是她从小伺候到大的小姐了。
“张妈,你怎么才回来,木槿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夏木自然而然以木槿的口气说到,看来原事主的习惯还在。
“姑娘啊,你不知道老婆子这一天跑了多少地方,可是这荒草野外的,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大夫呀。”张妈满是失落。
“找不到你就早些回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和青儿了呢。”夏木想着那个上吊的木槿,眼泪都要出来了。“姑娘,老婆子生是木家的人,死是木家的鬼,你和青儿就是老婆子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儿。”张妈是木槿母亲的陪嫁丫鬟,一生无嫁,木家就是她的家。
夏木听完张妈的话,感动之余,现在还不想和张妈多相处,现在原主和她的情绪混杂,不知道哪句话就露馅了。于是说到“既然青儿不发烧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歇着吧。”张妈要睡在哪里她也很好奇,这屋里就一张小小的木架子搭成的床,下了床就是门口,一点多余的地方都没有。
张妈听了高兴地说,“是,既然青儿没事了,老婆子这就去歇着了。”说完就往外走。夏木跟了出来,外面漆黑一片,夏木抬头看天,满是星辰的夜空,黑暗中寂静晃动的树影在她看来很是诡异。等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模模糊糊能看清这是个破旧不堪的院子,院墙倒塌,院门歪歪斜斜,有一片竹篱笆挡着,院子一角有个露天的灶台,灶台旁堆着一堆干草,张妈过去一屁股坐在草堆上,看来确实是累坏了。
张妈见夏木跟出来就赶紧说,“小姐也赶紧歇着吧,青儿刚见好不能离人。”
“你就睡在这里?”夏木惊奇的问。
“啊?是呀,老婆子都在这里睡了好几天了,姑娘怎么还问。”张妈有些奇怪,姑娘这是怎么了?
原来张妈就睡在这里。夏木心觉凄惨,现在还是夏天,睡在灶火旁还能将就,回头天凉了可怎么办呢?
“哦,我就是怕夜风凉,婆婆你别受风了,青儿病者刚好,我可怕你也再病了,那我和青儿可真要无依无靠了。”夏木说完捂住自己的嘴,这些话这么顺口就说出口里,这让她很是不习惯。
“姑娘放心吧,老婆子身子骨硬朗着呢,快进去吧,老婆子累了一天,一会倒下就着。”这张妈说着打了两个哈气。夏木又左右瞧瞧,四周晃动的黑影,似乎是树又似乎不是,夏木心慌,这样的院子连只野狗都挡不住,万一来个坏人,她们三个女人可怎么办呀!
“快回屋吧,外面有老婆子守着,姑娘就安心睡吧。”
“张妈你睡在这里,万一晚上有个坏人或者野兽,你不是就完了。”夏木颤声问。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老婆子都在这里睡几天了,一点事都没有,小姐就回屋安心睡吧。”张妈的声音听着似是马上就要睡着了。
这时,远处一声鸣叫,不知是鸟叫还是野兽的叫声,夏木跳着逃回屋里,反手将门关上,把门栓使劲拴上,不放心又把瘸腿的凳子顶住门。宋青看她的样子,知道夏木自小怕黑,这周围的环境肯定把她吓坏了。就说“怎么样,这个家里的情况你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有什么用,不光一贫如洗,而且还非常可怕,我感觉周围好像被妖怪包围了一样,到处是黑影和怪叫。”夏木哀叹一声,“妈,你害怕吗?反正我是怕的要命。”
宋青哪里会不怕,是个女人都怕黑,何况是这样的境遇,但是她不能说怕,那样夏木就更没有安全感了。她硬着头皮说,“别怕,外面有张妈守着呢,有事她会先知道的,你就安心睡吧。”
夏木瑟缩着躺在床上,问,“老妈,你对这家人之前的生活又想起点什么没有?”
宋青说,“我这个身体是个小孩,该想起的东西肯定不会太多,你说说你都想起什么了?”
夏木说,“我倒是想起来不少,这个女人很惨,咱们都很惨,我们三个逃难来到这里没几天,这个房子是个荒宅,这周围也没人家,妈,我们是不是很惨,这也太可怕了,外面你不知道,黑黢黢的连一个灯火都看不见,万一有个土匪啥的,咱们就完了。”夏木说着都要哭了。
宋青一听心情沉重,但她不想让夏木看出来,其实自己也很害怕,所以她故作轻松的说,“木木别怕,既然之前她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