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怎么一大早站在这里,周放,干什么呢,世子大驾光临,怎么不通报。”肖淑燕有些慌乱,回头看看屋内,刚才那一切不会让世子都听见了吧,可恨。她看了一眼一旁站立的周放,虽然眼神里看不出责备,但也让周放脊背发凉。
周放无措的不知说什么好,是殿下不让他通报的,他也没办法呀。
“夫人莫怪,是本王唐突,昨日邀请宗狄游船,这才招致他生病,所以不放心,今天一早就过来看看。”李勗说着四下寻找,很想找到那个身影,不知道她此时是红着眼圈,还是仍旧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忽听到屋内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到,“公子,我先走了,一会我让青儿过来给你吃药,再吃一次我的药应该就不会发烧了,不过公子最好再让张大夫给你瞧瞧,别万一有什么木槿瞧的不周全的,耽误了公子的病,木槿怕担待不起。”
“木姑娘。”这一声急切的呼唤是宗狄的。
一个人影从屋里跑出来,看见屋外众人,慌乱的鞠了一躬就匆匆跑了。肖淑燕有些尴尬,对李勗说,“殿下可用过早饭,要是没用过,就一起到前厅吃一口,我们这里不比王府,不过粗茶淡饭换换胃口,也许更有滋味呢.”李勗自小和宗狄就是玩伴,是宗府的常客,肖淑燕和他说话很是熟络。
“我吃过了,我进去看看宗狄,夫人不用管我,自忙去吧。”
“那好,你们两个自去聊吧,我在这反而碍事,那我就走了。”
“夫人请。”李勗拱手一礼。肖淑燕走了。
李勗看着刚才夏木离去的方向有些犹豫。陈启小声说到,“爷,我去看看?”
“这里不是王府。”李勗瞪他一眼。
可不是嘛,这样找过去不是给木姑娘找不自在吗,可是看着殿下这样子,是真惦记呀。
陈启看看周放,心想:你都不去替你家主子照应一下?
周放一脸蒙圈。
陈启见周放无动于衷,无奈,只好作罢。
李勗抬步进屋,见宗狄白着一张脸坐在床上,这样子比昨天也好不到哪里去!
却不知宗狄经过一大早上这么一闹,心绪激动,又开始发烧了。宗狄见世子进来,烦闷的情绪还没散去,又添了惊讶。“殿下,你怎么过来了。”
“我要是不来,怎么瞧见你这里这么热闹。”
宗狄脸红了。“殿下,这是取笑宗狄无能了。”
“哪里,我那世子府冷清的人都快变成石头了,你这里倒是充满烟火气,我羡慕还来不及呢。”
二人说着话,春杏将饭菜端上,宗狄看看,只喝了两口清粥就吃不下去了。李勗边上看着笑着劝道,“多吃些吧,你不快些好,那木姑娘岂不是更要哭鼻子了。”
“殿下莫要取笑宗狄了,不瞒殿下,木姑娘昨日刚和臣说了,她要尽快出去找房子搬出宗府,今日这么一弄,她只会尽早搬出去,宗狄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
“一个刚来你家几天的乡下丫头而已,要搬就搬喽,你何苦烦恼。”李勗说完盯着宗狄面色观察,他想从宗狄的脸上看出些不寻常的东西。
果然,宗狄听完世子的话,白皙的脸上瞬间泛红,神色也显得紧张。“殿下有所不知,这木姑娘当真是被冤枉了,都是我那兰焉妹妹惹事,不然,木姑娘怎会受这样的委屈。”
“哦,你倒是怜香惜玉的很。”李勗饶有兴趣的说。
“殿下不知,那木姑娘难得一个青白爽快之人,宗狄不想有人误会她。”
“哦,你放心,我看她要搬出去不过说说罢了,出了这个门她们姐妹要怎么生存,这京城看着繁华,但也不是两个弱女子能轻易驾驭的。”
“如何不是呢,我也正在为此发愁呢,不过有一点殿下说错了,那木姑娘姐妹,臣看着与寻常女子大有不同,不是那贪恋富贵,攀附权贵之人,而且她们也绝不是沽名钓誉的江湖骗子,臣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李勗眉头紧锁:她们姐妹是什么人本王早就见识过,只凭救过本王这一项,就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她们绝不是江湖骗子。
“她就没说搬出去了要靠什么生存?”李勗问道。
“说了,她说打听打听房子价格,要租房,靠画画养活青儿。”
“哼,这还真是她的风格,不过,我刚才听着有人怀疑她的医术,不如这样,你们嫌弃,我倒是还很中意,让她去世子府当我的医官,你看如何?”
“殿下不是说笑吧?”宗狄看着世子一脸的轻松,心里却打起了鼓。以他对这位世子的了解,越是想办的事,他越是装的不在意。
“哈哈,我不过说说,你就当做玩笑好了。”
宗狄沉默了,如果木姑娘执意要搬出宗府,那无疑世子府是再好不过的去处。想及此他更没有胃口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