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道这头野马算是拴不住了。
“李学武真带你吃肉了?还是吃的羊肉?”
见奶奶不信自己的话,棒梗都要急了,用手比画着羊肉盘子的高度说道:“可不是,摞得这么老高的羊肉,我吃的都吃不下了”。
闻着棒梗身上的羊肉味儿,秦淮茹和婆婆两人也都知道这孩子说的是真的了。
贾张氏有些不着痕迹地看了秦淮茹一眼。
意思还是下午那个意思,这李学武要什么呀?
秦淮茹倒是没在意,帮着棒梗把外面的袄脱了。
看着里面衣服大襟上的油点子说道:“你就不能接着点儿,看看这油点子,怎么洗啊?”
说着话,便把棒梗的衣服拔了下来,准备用水赶紧洗了,怕时间长了洗不掉了。
“放那儿吧,我来洗,你也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呢”
贾张氏接了秦淮茹手里的衣服,拿着盆子倒了炉子上座的热水,就坐在了棒梗的床铺边儿上洗了起来。
秦淮茹见婆婆主动帮着洗衣服了,便也就带着小当和槐两个丫头先去里屋睡觉了。
对于槐说想吃羊肉的建议秦淮茹和贾张氏都当没听见。
猪肉都吃不上呢,还吃羊肉呢,真当自己是科长了。
科长也没有几个敢像李学武这么吃的啊。
搓洗了一会儿,见里屋的秦淮茹躺下了,贾张氏对着还坐在床上打饱嗝的棒梗问道:“是李学武的钱吗?”
棒梗摇了摇头,道:“是那个丁大爷请的我们,好像是有什么事儿,我没听,光顾着吃肉了,咯~”。
说着话还打了隔。
贾张氏给棒梗倒了杯热水道:“多喝水,你这肚子今天要难受了”。
早先她可是见过饿死鬼的。
就是大街上乞讨或者无家可归的,饿的时间太久,骤然吃了顿饱饭直接就躺地上没的。
棒梗虽然不至于这样,可这肚子里经常见不到油水儿,冷不丁吃这么多肉,还不得折腾一阵儿啊。
边洗衣服边伺候着棒梗,问了些棒梗出去玩的见闻,见没什么特别的,便也不在意了。
可都把衣服晾上了,棒梗都打瞌睡睡着了,贾张氏也没等到棒梗折腾。
贾张氏有些挺不住了,在炉子上烤了烤手,见煤球正烧着,便回里屋。
等脱衣服上炕的时候看见秦淮茹还没睡,这才问道:“棒梗没啥事儿吧?”
这也算是幸福的烦恼,肉吃多了还有担心的。
秦淮茹也是睡醒一觉了,听见婆婆的动静才醒的。
“有啥事儿?他在倒座房可是没少吃肉,没见那腮帮子上都是肉啊?”
“嗨,你早说啊,何苦我等半宿呢”
贾张氏埋怨着上了炕。
秦淮茹不在意地说道:“我说了您也得信啊”。
贾张氏也知道秦淮茹说的不是这个事儿,而是她老是问的李学武的目的的事儿。
“我信,我信,我这老婆子了,有啥不信的”
秦淮茹不搭理嘀嘀咕咕的婆婆,翻过身面对着墙又睡了。
“你不去啊?”
“不去!”
贾张氏见秦淮茹的样子,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跟他闹别扭了?”
“没有”
“我不信”
贾张氏刚说完了信,这会儿又不信了。
“好么丫的,怎么就这么些天都不去了,要不是闹别扭了,能又是买鞋又是带棒梗吃肉的?”
秦淮茹背着婆婆说道:“您想着我去啊?”
“我倒是不想了,能拦得住你啊?”
贾张氏撇撇嘴,心道这儿媳妇儿净说废话。
“我能拦住你的人,还能拦住你的心啊?”
想着秦淮茹下午试穿皮鞋的样子,贾张氏哪里看不出儿媳妇儿的想法。
“去吧,别叫人惦记了,咱就是这个命,让人养着还提什么心气儿啊”
秦淮茹是又好气又好笑。
以前对自己日防夜防的,就跟防贼似的,现在又把自己往外推。
自己解释了都不信了,偏偏认为李学武有目的。
“说了不去就不去,真没闹别扭”
秦淮茹转过身对着婆婆方向,从窗户映进来的月光中,看着模糊的婆婆道:“我又不是大姑娘了,闹什么闹”。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不说明白了我都睡不着觉”
秦淮茹见婆婆的样子,还真钻牛角尖儿了。
“能因为什么呀,快过年了呗,一双鞋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您也别较真儿了”
贾张氏想了想好像解释得通,可想想十几块钱就放在柜顶上,她都替李学武心疼这个钱。
“棒梗是因为什么呀?”
“您想的可真多”
秦淮茹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您拿棒梗当宝贝,别人拿他也当宝儿啊?把心放肚子里吧,没人惦记您孙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
贾张氏还辩白了一句,可这一句辩白是那么的苍白。
好像是为了转移自己的尴尬似的,贾张氏又问道:“你得了,旁边儿这个得了吗?”
秦淮茹倏地一抬头,看了看婆婆的方向问道:“您知道?”
“哼!”
贾张氏鼻孔哼了一声,随后说道:“隔着八百米远我都闻着她身上的骚味儿了”。
见婆婆说得难听,秦淮茹轻声说道:“您也是鼻子忒好使了”。
贾张氏倒是没在意秦淮茹的讽刺,而是继续说道:“闫家老大带着她去后院我就看着不太对,这家里男人老是不回来,那小脸蛋儿都能嫩出水儿来,不是有男人了是什么?”
“感情您也是猜的啊?”
贾张氏不在意地说道:“猜都不用往别人身上猜,偷一回人,怎么不奔着最有本事又有本钱的主儿身上够啊”。
“啧啧啧~”
好像看透了一切似的,贾张氏啧声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