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茵淘米的工夫见着两人已经脱了大衣,只穿着毛衣出来了,正撸胳膊挽袖子要去伸手儿。
“不用不用,没多少活儿”
老太太坐在炕里,早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这会儿也是笑呵呵地看着准婆媳三个客气着。
倒是赵雅芳笑着站在锅台边上,对着婆婆说道:“今天就当实习了,也让她们了解了解咱们家”。
见大儿媳妇开玩笑的说了,刘茵也就笑着让两人伸了手儿。
可这两个人在家里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哪里会干什么。
看着姬毓秀拎着菜刀刘茵就害怕,赶紧接了过去。
因着准备的菜多,倒是也有活儿给这两个啥也不会的人做。
一时间厨房里面热闹了起来,不时地传出刘茵哭笑不得的声音。
李学武笑着站起身出了屋门,李学文和李学才则是陪着李顺坐在屋里闲聊着。
“把对象接来了?”
“是”
出门正巧赶上一大爷从门外走进来,还没等李学武开口打招呼,一大爷已经先开了口。
李学武笑着说道:“正好赶上我休息,过来聚一聚”。
“好好”
一大爷看着李学武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定日子了吗?”
“没呢,还早”
李学武笑着回了一句,便指了指倒座房方向问道:“您是想说那些小子们的事儿吧?”
一大爷看了看李学武,说道:“有你在我倒是没什么担心的”。
李学武点点头,说道:“都是苦孩子,我这边严管着,您也帮我看着点儿,该说说,进了这个院儿就得听您的,有品行不好的,您言语”。
一大爷也知道了李学武关于这些小子们的态度,便点点头说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得了,你忙吧”。
说着话摆摆手道:“日子定了说一声啊!”
“哎!”
李学武答应一声,看了一眼往中院儿去的一大爷,便转身出了二门儿。
该说不说,这一大爷确实比二大爷和三大爷会做人,会办事儿。
最起码不招人讨厌,对院里的事情也尽心。
其实都不用一大爷明说,一搭眼儿李学武就知道一大爷想说什么。
现在可能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便过来问了一嘴。
可见着一大爷也是个细心的人。
人家给脸,李学武绝对不能不知好歹。
这院里人多,有这么个上心的人张罗着事儿,总归比乱糟糟的好。
进了屏门里,见着老彪子正指使小子们往出清土和砖,李学武躲了一下。
趁着空隙往里面看了看,二孩儿正在往炉子里絮引柴。
“这是收拾完了?”
李学武走进屋看了看抹着黄泥的砖炕,和一个不算小的火炉子。
这炉子也是砖砌的,就炉箅子和炉筒子是买的。
这种黄泥炉子要比铁炉子来的实惠,即使烧的再多不小心碰到也不会怎么太伤着。
可要是铸铁炉子,那下了煤进去烧一会儿就得烧红了。
碰着哭,擦着嚎,相当的危险。
姥爷蹲在炕边还看着黄泥面儿平不平,闻三儿点着头回道:“完事儿了,下午看着不断火就行,且得烧着呢”。
这会儿二孩儿已经用松树针子把木柴引燃了,一股子白烟从炉膛内部窜了出来。
李学武往后面躲了躲,叮嘱道:“这玩意儿可得看着点儿,别一氧化碳中毒了”。
“防着呢”
闻三儿知道李学武说的就是煤气中毒,以前因为这个死的可不老少。
说着话便指了指窗户的一面儿说道:“以后这边烧的足,窗户都不糊严实了”。
闻三儿说的糊是糊窗户缝儿,不仅仅是东北有糊窗户缝的习惯,这四九城也有。
因为都是木质的窗户框,不糊上,那就跟住风洞一样,小凉风贼的很。
说话的这会儿工夫,炉膛里的火已经烧旺了,也不再冒烟儿。
二孩笑着说道:“这冬天松树针子真是个宝,即使有点潮湿也都能引得着”。
说着话已经出门儿去取煤球了。
多亏年前李学武让老彪子去搞了点儿煤,又让大姥他们去了郊外弄了干树。
以着倒座房、后院儿、门房、前院儿自己家,这么烧谁家烧的起。
李学武给屋里人分了烟,看着因为热量进入炕洞,炕上的黄泥上已经升腾起了白色的水汽。
“这炕可真不小”
闻三儿笑了笑说道:“备不住以后来个人啥的,既然搭都搭了,倒不如实得惠儿的,以后天头冷了还能坐炕上吃饭”。
“呵呵呵”
李学武笑着说道:“还想着招兵买马啊,刚才一大爷都过来问了”。
闻三儿听见李学武的话就是一愣,随即问道:“问啥?”
“问你是不是要反”
“去你的吧!”
“哈哈哈哈”
李学武笑着说道:“悠着点儿,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闻三儿知道李学武什么意思,把李学武往窗子边上拉了拉,小声说道:“刚开始我还没怎么觉得,可这业务一多,我再跟着出去收,账目啥的就有点儿忙不过来”。
好像很怕李学武误会似的,摆手强调道:“可不是我偷懒,也不是我飘了啊,我说实在的”。
李学武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闻三儿虽然见着李学武点头说知道,但他可不敢马虎了。
倒不是他不信任李学武,而是怕李学武不信任他。
“现在想着教出几个来,把收废品的营生接过去,我好抽出身子来管账和那堆儿”
李学武看了看闻三儿,道:“你想的对,队伍大了,不好带着呢”。
“是呗”
闻三儿笑着说道:“别看咱们这儿不大,但业务可是不老少,没个人盯着,我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