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李学武还不是东城的副处长,现在成了处长,还能跟两人搭肩膀。
秦淮茹不禁在心里想着自己单位里的事情,是不是也得跟着李学武学学,怎么团结。
她倒是心思灵敏,手里的活计不停,从窗户里看着婆婆在炒菜,想到这些天的轻松,不由的感慨先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以前让婆婆干点儿啥都说这儿疼那儿疼的,就手头儿这么点儿活儿,其余的啥也不干。
孩子的衣服都得等着自己回来洗,不说不动地方,一说就拿老婆婆的范儿压人。
家里活儿没力气,跟人家出去扯闲话儿倒是步履如飞。
但自打她被李学武带着进步后,这婆婆却是打通了任通二脉一般,也不说自己哪儿疼了。
过年的时候秦淮茹上赶着多给了两块钱,给贾张氏乐得合不拢嘴。
这开了年儿赶上有人给介绍对象,贾张氏更是不让秦淮茹伸手家里的活计了。
除了去门口值班的时候能跟院里院外的老太太们扯会儿闲话,其他时间倒是在家忙活着。
有时候来串门的,贾张氏也都是话里话外的说自己心疼儿媳妇儿,不舍得干活的。
这倒是与大家知道的情况不同了,这来登门了解情况的也都含糊了起来。
这会儿秦淮茹在里屋改衣服,贾张氏在客厅里炒菜,棒梗呜呜渣渣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妈!”
棒梗踅摸了一圈儿,见屋里没有秦淮茹的身影便叫了一声。
贾张氏也没回头,边炒菜边说道:“你妈跟屋里给你们改衣服呢”。
棒梗听完这话便掀开里屋的门帘儿跑了进去。
“妈!我长大也想当警查!”
秦淮茹正忙活着,见儿子跑进来就来这么一句,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想起这茬儿了?”
棒梗倒是天真,仰着大肥脸,看着秦淮茹说道:“街道上的都说武叔厉害呢”。
“呵呵”
秦淮茹轻笑一声,说道:“这街道上不是一直都说你武叔厉害嘛”。
“这不一样!”
棒梗甩着腮帮子对着秦淮茹说道:“前院儿闫解放说的,说是武叔在北海滑冰场噼里啪啦的开了好多枪,抓了好多人呢!”
“是嘛?”
秦淮茹倒是没信棒梗的话,李学武那枪就七颗子弹,上哪儿噼里啪啦去。
噼里啪啦那是炮仗。
但棒梗的话秦淮茹也没急着反驳,抬起头看了满脸兴奋的儿子问道:“今天的作业做了吗?”
“妈~”
棒梗耨着鼻子耍着无赖地说道:“我这儿跟您说我要当警查的事儿呢,怎么什么都能扯到作业上啊”。
秦淮茹歪着头很是认真地说道:“我也没跟你说别的事儿啊”。
“那您说什么作业的事儿啊?”
棒梗的大肥脸一晃一晃的,秦淮茹感觉儿子这个年又胖了。
“你以为那警查是那么好当的啊,还不得要文凭啊”
秦淮茹继续踩着缝纫机,手里不停地说道:“你光看着你武叔风光了,不知道你武叔读到了高中毕业啊?”
“那……”
棒梗犹豫了一下,又说道:“那能跟武叔说说吗?闫解放说武叔的官可大了,说让谁当警查谁就能当”。
“别听他胡说八道”
秦淮茹瞪了一眼儿子,又继续开口道:“你当那警查局是你武叔家里开的啊?还说让谁当谁就能当,你跟闫解成一样傻啊?”
棒梗被母亲挤兑着一时没有了话,挠着大脑袋站在缝纫机旁愁眉苦脸的。
秦淮茹看了一眼儿子,笑问道:“西院儿那回收站是他姥爷的,这他能做主,那你愿不愿意去收废品啊?”
“我才不干呢!”
棒梗听到这话一蹦三尺高,手在腰上比划着说道:“妈,您没瞧见,刚才跟着武叔去后院儿那两个,腰上卡着这个,老威风了!”
“你还知道威风啊!”
秦淮茹瞪了一眼儿子,道:“赶紧好好学习去,等长大了就能当警查了”。
这会儿贾张氏也已经把菜摆上了桌,耳朵里听见了娘俩的对话。
见这会儿大孙子不说话了,便开口道:“咱不当那什么警查,搁以前就是臭脚巡,没能跟的才干哪个呢!”
“奶,你不懂!”
棒梗很是无奈地回了客厅,看了一眼正在桌子旁写作业的妹妹,又看了看床上的书包。
他在想着,这到底是未来的理想重要还是暂时的轻松重要。
还没等他想明白呢,贾张氏便开始张罗着大家吃饭了。
得了,这事儿回头儿再想吧,吃饭要紧。
这会儿后院的李学武也是对着沈放两人笑着说道:“这事儿就过去吧,吃饭要紧!”
沈放看着桌上真摆着兔子,便对着段又亭笑道:“过去也就过去吧,还能真把李处长怎么着啊?哈哈哈!”
于丽将鱼从托盘里端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跟着一起来的二孩儿则是在屋里忙着烫酒。
就在等倒座房好饭的这会儿,李学武很是耐心地听着沈放唾沫横飞地吹着自己在分局怎么卧薪尝胆,怎么忍辱负重的故事。
期间明显已经被沈放“买通”的段又亭还在一旁敲着边鼓。
就像捧哏似的,沈放说一段儿,他给确认一句。
李学武知道这沈放是故意跟自己抱屈呢,所以一直笑呵呵地看着两人配合。
等于丽和二孩儿端着传菜盘从倒座房过来,李学武赶紧给沈放踩了一脚刹车。
于丽将饭碗摆了,随后很会说话地对着几人说道:“几位领导,快上桌吧,菜出锅儿就往这边端了,但外面冷呢”。
沈放是不知道于丽的身份的,虽然上次他们两个都来参加了闻三儿的婚礼,但不可能认识院里人不是。
他们两个是知道李学武有对象的,李学武的嫂子他们也见过,所以这个一定不是李学武的对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