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带微笑,一脸的和煦阳光,如果不单说,任谁也猜不出这是一个副处长。
如果再年轻几岁,跟她儿子都差不多一样大了。
谷维洁越是看李学武的资料越是觉得没有头绪,这个年轻人太反常了。
看见秘书站在一边收拾着,便开口说道:“好了,咱们收拾收拾下班”。
“是”
秘书接过谷副书记递过来的文件走到文件柜旁进行了归档。
先前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放好了文件,便对着已经拎着包站起来的谷副书记说道:“领导您先走,我来关灯”。
“好”
谷维洁很是知性美地微笑了一下,说道:“今天辛苦了”。
“您太客气了”
秘书很是激动地接了谷维洁手里的包,将屋里的灯关了,又回手把门锁了。
这才跟上谷维洁的脚步,笑着说道:“您是我见过的,最有涵养的领导了”。
“是嘛”
谷维洁还是挺喜欢轧钢厂这边的工作的,虽然会有李学武这样的干部,但不影响她对这份工作的态度。
尤其是能得到身边人的认可,她能听的出秘书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想到李学武,谷维洁这才想起来,虽然刚才的谈话比较激烈,但这个人却是一个脏字都没有说出口,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直视自己的眼睛,并没有乱飘。
“我倒是觉得李学武挺有涵养的”
秘书也是不知道谷副书记怎么还在想着李学武,但领导开口了,他就不能让领导的话掉在地上。
“轧钢厂年轻干部的偶像嘛,呵呵”
秘书的这句恭维谷维洁倒是能理解,这后面的呵呵是什么意思?
秘书也是看见了领导回头看自己的眼神,便笑着解释道:“现在机关和车间里对于李副处长的印象也是两极分化”。
“有一部分人把他当做轧钢厂最后的安全保障,所以才把保卫处之虎叫开了的”
跟着谷维洁下了楼,秘书拉开了后座舱的门,让谷副书记上了车,他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示意司机出发后,嘴里继续介绍道:“另一部分比较年强的干部却是拿他当榜样,觉得只要肯努力,肯奋斗,就能像他一样快速成长,快速进步”。
“呵呵呵”
对于这种情况,她倒是没觉得惊讶。
就像她微笑着对待身边的工作人员一样,李学武营造出来的这种印象跟她一样,都是在搭人设。
一个是知性美、有涵养的独立女领导,一个是威武霸气、积极向上的好青年。
殊途同归罢了。
谷维洁看了看外面闪过的灯光,那是轧钢厂的大门岗亭。
这会儿正有一个保卫端着枪站在岗台上,见到领导的车开出了还给敬了一个礼。
司机也是小车班的,自然知礼数,在路过岗台的时候给回了一声车笛。
随着谷维洁的车开出大门,岗台上站着的保卫唰地收回敬礼的手,目光坚定地握住钢枪,继续站岗执勤。
许是发现领导注意到了岗亭上的人,秘书侧过身子,眼睛看着后面说道:“先前咱们厂可没有这个节目,岗亭里能看见人都算不错的了,那岗台可没有执勤的”。
“是李学武来了以后发生的变化?”
谷维洁眼睛看着窗外的夜景,嘴里问出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看似问的秘书,其实也在问她自己,在心里也是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虽然她已经很重视李学武了,但现在来看,她对这个年轻人了解的还是不够全面。
至少从资料上来了解一个人还是不够全面的。
秘书看了看后面望着车外的谷副书记,回道:“确切地说是他当了保卫科长以后,先前厂里的保卫也是那样”。
说着话已经转过身子坐好了,但嘴里还是说着李学武的情况。
“他确实是厉害的”
秘书的年岁不大,也就二十多岁,虽然他对李学武的印象不佳,但并不影响他中肯地评价李学武的战绩。
当然了,秘书科对李学武的印象就没有好的,这里面有徐斯年的责任。
这办公室的一把手不敢去保卫楼,这什么意思?
秘书笑着将李学武怎么当的科长,怎么当得副处长,怎么当得东城那边的副处长,都给后面的谷维洁做个一个生动的讲述。
虽然资料上有写这些事情,但终究没有秘书口中讲述的这么生动,这么的有故事性。
李学武在研究别人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自己也被别人研究着。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领导,又是带着争议走上领导岗位的,自然而然地带着让人议论的地方。
李学武从谷维洁的办公室出来后就知道这位谷副书记一定是对自己有过了解的。
这从谈话的内容和语气中就能看得出来。
李学武也是看出来了,这位副书记所求甚大啊,不是特么二八开能打发走的。
以前在道上有句话,叫见面笑哈哈,背后草尼玛。
李学武倒是不至于爆粗口,但今天谷维洁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不爽。
这直接就表现在了回到办公室以后,李学武给李副厂长办公室打了通骚扰电话。
特么的,我在前面哒哒哒,你在后面笑哈哈,李学武不能放过了李怀德。
当初是李怀德让他退一步的,没想到退一步越想越气啊。
所以这会儿李学武是将火全都跟李怀德发了过去。
当然了,李学武不能跟李怀德来硬的,也不能跟他骂娘,但不耽误李学武倒苦水。
李学武这么做的态度也不是小孩子挨了打找家长哭的意思,完全就是李学武耍坏。
他是想着给李怀德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保卫处是李怀德的自留地,现在有人进来嚯嚯地啦。
你到底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也不管了。
李学武耍无赖,李怀德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在电话里好言安慰李学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