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赶上请假嘛,想着明天得回去上班了,就赶紧把活儿干了”
给李学武和一大爷解释了一句,又说道:“一会儿我就去街道和所里,把户口的事儿处理一下,以后淑琴就安排在家里住着了”。
一大爷是这个院里管事儿的,添人进口的不能不跟一大爷说一声。
只要一大爷承认了,那葛淑琴就算是正式跟院里人认识了。
闫解成说着话还给身边的葛淑琴介绍道:“这是院里的一大爷”。
葛淑琴抬起头看了一大爷一眼,打了声招呼。
“一大爷好,李副处长好”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还没等闫解成介绍到李学武呢,葛淑琴就先一步打了招呼。
一大爷没觉得什么不对,闫解成给李学武开过车,认识李学武也是备不住的。
可李学武却是没答应出声,而且眼睛还眯了起来。
现在葛淑琴从李学武的眼神里读出来的就是:你敢说认识我?
这一道眼神吓的葛淑琴连忙低下头,别说李学武了,就连李学武一边的闫解成前妻都不敢打量了。
见李学武没应声,闫解成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还说呢,要是遇见您,想着跟您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呢”。
他也是想着不能白服务李学武一回,怎么都有点儿香火情。
小车班司机出来以后,都是跟以前的领导常联系着呢,为的就是不能断了情分。
他这次回来就想着找机会跟李学武说说他在训练场打听到的情况。
其实他就是个驾驶训练的小教员,能知道什么情况啊,也就是这个传、那个传的小道儿消息。
但传出来的才吸引人不是,也是跟李学武重新拉近关系的方法不是。
可李学武不愿意听他的这种汇报。
“今天你搬家忙,有时间的吧,我得赶紧吃饭去了,饿了”
也就说了这么一句,便跟一边的一大爷招呼了一声,往倒座房去了。
李学武知道闫解成是什么目的,在轧钢厂以这种目的往自己身边凑的有的是。
他闫解成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汇报训练场的工作啊,这是带训干部的职责啊。
也甭说什么情分,从李学武当初问出他想没想好的那句话的时候,从李学武答应他给解决正式工问题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断了。
李学武不欠他的,闫解成自己也知道。
现在用这种方式套近乎,李学武是不可能听他的汇报的,尤其是小报告的这种。
到处撒锦衣卫,那成什么领导了。
目送李学武出了垂门,一大爷的表情很是微妙了起来。
闫解成这会儿也是很尴尬,对着出来的闫解放和闫解旷招呼道:“快来接我和你嫂子一把,沉死了”。
闫解放听见大哥的招呼,笑着走了过来。
闫解成以为二弟会来接自己手里的包呢,没想到闫解放绕过他,走到葛淑琴身边,伸手接了包。
可能是交接的时候,摸着了手,也可能是葛淑琴故意的,反正闫解放很是卖力气地拎着葛淑琴的包小跑着往那边的厅房去了。
一大爷借着这会儿工夫也跟闫解成道了别,往外院去了。
葛淑琴看得出刚才闫解成的尴尬,知道以前闫解成吹牛了。
这会儿没外人了,便劝道:“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
也不知道这两人打了什么机锋,闫解成听见孩子这个词便往家里看了一眼,随后整理了精神拎着包往厅房去了。
这边就是闫解成“一婚”时候的新房,很不咋地。
以前于丽收拾的勤,还像个样子。
现在让那哥俩儿住了两个月,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这什么房子啊!”
葛淑琴将手里的包一甩,嘟着嘴说道:“就这么大一点儿地方,两个人站都嫌挤得慌,怎么住人啊!”
葛淑琴当然不高兴,这跟闫解成给她租的那个小院儿可差远了。
那边是独门独院的房子,随便她溜达,随便她耍。
闫解成捂住了媳妇儿的嘴,劝道:“哎呦我滴姑奶奶,你就将就儿一下吧”。
“怎么将就儿啊!”
葛淑琴现在都要哭了,昨天以前这里是小叔子住的地方,她也没过来看。
本来看位置就不咋地,还以为两个小叔子住,能宽敞些呢,没想到这么窄吧。
“后窗户砌死了,前窗户没有光,咱这是要住地窨子啊!”
闫解成虽然不知道地窨子是啥,但能理解他媳妇儿的抱怨。
他也是会玩儿嘴活儿的,用刚才葛淑琴劝他的话反过来劝葛淑琴。
“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啊!”
“哼~嗯~”
葛淑琴嘟着嘴一跺脚,不满地哼唧了一声。
看着媳妇儿泫然欲泣的模样,闫解成也是心都要碎了。
“那就把后窗户打开,我再找人把炕重新搭一下”
“重新粉刷,用砖铺屋地,再搬两个柜子过来”
“我再给你掏噔个匣子!”
闫解成哄着葛淑琴,一样样地给做着保证,最后商量着问道:“你看这样行不?”
那后窗户并不是以前就封着的,那是因为闫富贵心眼子多,怕有个后窗户,儿媳妇儿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可现在葛淑琴不怕,那闫解成就不怕。
去年结婚以后,这屋子就跟蒸笼似的,可是把于丽热了个够呛。
到了冬天不暖和,又是冷了个够呛。
葛淑琴是跟闫解成到京城享福来了,不是受罪来了,她可不学于丽,受这个苦。
就算是闫解成说了这么多,她还是用人会苦一时,不会苦一世来鼓励自己。
她的这句话却是跟正在做人生讲师的老彪子撞车了。
“人会苦一时,不会苦一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