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去的。
这要是带着两个儿子两手空空地回去,可怎么见村里的父老乡亲啊。
关键是老秦已经把得了二百一十块钱的彩礼钱的牛哔都吹出去了。
现在彩礼彩礼没着落,闺女闺女没音信,他还不得叫村里人寒碜死。
“不行,今天必须找着老六!”
秦老大眼瞅着自己的幸福就要飞走了,哪里还忍得住。
二大妈横了这个傻小子一眼,道:“咋地,没有人我还得给你变出人来啊?”
说着话抬了抬眉毛,示意门外说道:“爱哪儿找哪儿找去,你跟这儿耍浑试试,也不看看自己德行”。
二大妈可算是得了势了,依着今天她门房值班的由头可给秦淮茹的亲戚损了一顿。
她这也是看不惯秦淮茹那股子騒劲儿,谁该不知道谁的。
小皮鞋小皮包的,当了所长就了不起啊。
老秦皱了皱眉头,虽然这娘儿们态度不好,可还是忍着问道:“那我姑爷何雨柱呢?”
二大妈扁扁嘴,道:“跟秦淮茹一样,都跟轧钢厂上班呢,找去吧”。
说着话就要往门房里面走。
老秦见这娘儿们要走,赶紧追问道:“轧钢厂在哪儿啊?”
“不知道!”
“咣当~”
二大妈耍够了威风,随口给了一句不知道,直接就把门关上了。
“爹,咋办啊?”
秦老大焦急地看着他爹,这到手的媳妇儿要飞了啊。
秦老大看了看门房里面热火朝天的叽叽喳喳,一扭头往门外走去。
“爹,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秦老二这会儿也着急了,他还饿着肚子呢。
秦老大倒是会说:“爹,走,咱们去轧钢厂找他们去!”
可是没想到,秦老大带着他们走到门口的影壁前面蹲了下来。
“爹?”
自己父亲这一下可是给这两兄弟整不会了。
秦老大蹲在地上,屁股坐在脚口跟上,吧嗒了两下烟袋锅子说道:“咱们就跟这儿等着,我就不信他们家不过日子了!”
“可是……”
“爹,我饿了~”
“忍着!”
农村人可不就是有这股子韧劲儿嘛,你时间值钱,我时间可不值钱,你不出来我就跟你在这儿耗着!
“嘿嘿,这是哪儿来的盲流啊?”
这爷仨儿刚蹲下,就见两个抬着一筐灰土的青年从门里走出来嘀咕了这么一句。
这个词极具歧视性和贬低性,可现在就是流行,还是老早就流行的。
五三年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农村人口涌入城市,让有关部门不得不下文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这个词就是从文件名里取的,也是对这类人的简称。
其实这是城乡户籍二元制度产生的,从先天上就让这两个坏小子看这爷仨儿有种优越感。
当然了,这种优越感一直存在城里人的心中,有的人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有的人不用这种优越感,精神世界也能活的很好。
可有的人因为某些事儿存在着自卑心理,就会依靠这种优越感寻找自信。
刘光福看了看故意大声嘀咕的闫解放,小声笑道:“说是傻柱的老丈人呢,嘿嘿~”
“嗤!”
闫解放嘲讽的眼神看了看影壁儿下的三个人,跟刘光福将嫂子屋里烧出来的灶灰和收拾出来的土倒在了影壁儿后面的灰坑里。
“咳咳~”
那可是碳灰啊,这一下子倒下去他们两个是躲开了,可影壁那边蹲着的三人全在灰尘范围内了。
早就忍着的秦老大跳起脚儿来就奔着闫解放去了。
“咳咳~老大!”
老秦看着儿子要动手,边咳嗽着边出声制止,可就是没来得及。
“哐~”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天天在家里干农活儿,一拳打在城里孩子闫解放的肚子上,你说啥效果。
“唔~”
跟那天窦师傅踹的那脚一样,闫解放又躺下了。
“老大,你找倒霉呢!”
见大儿子还要再踢,老秦赶紧拉住了儿子,同时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青年。
“你这孩子,咋往我们身上倒灰呢!”
老秦可会说话,先给闫解放扣了一顶欺负人的帽子,让说不出话来的闫解放直咬牙。
刘光福多贼啊,见那农村汉子曝起,他就猴子拉稀——蹿儿了。
要说这院里有功夫的,傻柱不算,那就是假把式,仗着力气大而已。
后院儿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儿才真的是行家!
这哥俩儿练得还比较专一,不练拳来不练腰,只练双腿草上漂。
秦老大先前就瞪着说他们盲流的闫解放了,呛着煤灰当然
当然了,他也不是没想着两个一起揍,可他没机会。
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就见一道黑影从眼巴前飘了过去,随后视野内就剩这傻吧楞登的一个人了。
闫解放瞪着眼睛躲着这爷仨儿,心里暗自恨着,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身子,捡了地上的箩筐往院里走。
可走着走着便干哕了起来。
那一拳打在了他的胃上,刚才蜷缩在地上的时候就哕了一会了,现在还难受着呢。
他也知道自己理亏,见那仨人蓬头垢面的煤灰,想告状都没人信他的,只能挪着进了门洞。
刚进院门洞就见刘光福趴在门口头儿探头探脑地看着这边。
“他们打你了?”
“你说呢!”
闫解放咬着牙对着刘光福说道:“你可真孙子,扔下我一个人跑了!”
“嘘!”
刘光福做了一个小点而声的手势,指了指门房说道:“别让人听见了,更丢脸”。
闫解放这个气啊,挨了打还不能说。
可这会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