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放了根焊条,好诬赖一大爷盗窃,这还了得!
这不仅仅是盗窃和诬赖的事儿了,这是丧尽天良啊。
你想啊,一大爷是谁啊,这院里儿的话事人啊……咳咳,办事人啊!
也就是说,这院儿里但凡有个大事小情的都指着他给做主呢,你把做主的人祸害了,那还得了啊?
今天厂里的事儿都没等着众人下班就传回院儿里来了。
一个是轧钢厂保卫处的樊股长来家里搜查,另一个就是大院儿里的情报官棒梗和鸡毛蒜皮宣传队干事贾张氏的大力宣传啊。
棒梗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是放了学不回家,拎着从老彪子那儿找来的夹子,去轧钢厂旁边的河沿儿去下夹子打鸟儿。
下午嘛,打着打着就饿了,跑去他妈那儿找吃的,正听见招待所那些干活儿的妇女们念叨,说是听见车间那边的刘海中被抓了。
好么,这可真是中了棒梗的下怀了,他就怕二大爷,他也最讨厌二大爷。
没别的,二大爷都没瞧得起院里的人,更瞧不上他们这些小孩子了。
所以啊,见着一天老横着个脸的二大爷都怕着呢,尤其是他们家打孩子的时候。
嘿,你都不知道他们家打孩子多狠啊,有的时候棒梗都觉得他妈跟二大爷一比,打他都跟闹着玩儿似的,就这么狠。
这一听见劲爆消息,那还不是撒腿儿往家蹽,赶紧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最好事儿的奶奶。
贾张氏的嘴那堪称无风都起三尺浪的主儿,得着这个消息那就更是浪打浪了。
这四合院就是没有大广播、大喇叭,不然贾张氏都想用那玩意儿喊一喊。
倒不是贾张氏也怕二大爷,或者讨厌二大爷,她纯粹是觉得这个消息太震撼,需要抒发一下心中的激动之情。
得了,看见警查上门搜查,再一听院里传来的议论声和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二大妈直接倒地上了。
等刘光天下班儿回来,正瞧见在椅子上坐着哭的母亲和刚“放学”回来的六神无主的老三。
其实他早就听说自己亲爹被抓了,当时抓钱六子的时候还沾沾自喜呢。
这钱六子的线索是自己提供的,李学武抓了人是不是得给自己点儿好处啊。
不求别的啊,只要能进护卫队就成,这些人太帅了。
嘿!
还没等他美梦做多一会儿呢,有人传言说刚才抓钱六子这些人把他爹抓了。
好么,多亏他是没当护卫队,这要是当了,还不得儿子抓老子啊!
他就是眼珠子大,其他的零件儿就属胆子小,他是老二,家里出了事儿,只能找他大哥了。
刘光齐来了也没法儿啊,他爹犯了法,总不能带着全家老小跟保卫处门口对抗去吧?
所以只能由着媳妇儿给做了顿饭,家里人就着吃了一口。
吃完了饭该走的走,该躺着的躺着了。
二大妈也是没敢想着能指上儿子,说不定那屋打呼噜的两个儿子心里多么乐呢,家里总算没有打人的老混蛋了。
她想的是,保卫处的副处长就在对门儿住着,要是今晚李学武回来,她就截着李学武给跪下去。
可等了半宿,李家的灯早都关了,也没见着李学武回来。
她倒是想过上门去求李顺或者刘茵的,可二儿子早就说了,李学武啥事儿都不跟家里说,也最烦家里人给他说工作的事儿。
去年许大茂家里就扯了一码子,倒是让李学武给卷了出去。
你要说送钱,人家李学武现在不差钱儿,要真冒冒失地拿钱上门,说不定更难看。
再说了,家里的钱都在他爹手里把着,今天警查上门都给搜走了。
说不准的都按照赃款执行了,而且还要固定这些钱,要考虑后续的罚款和赔偿易忠海等事宜的。
要不怎么说二大妈欲哭无泪呢,家里的天塌了,她也是没辙了。
就这么瞪着眼儿,坐在床上直到了对面儿李学武家的公鸡打了鸣儿,直到这天色破了晓。
直等到中院儿的棒梗拎着破水桶晃荡晃荡跟二流子似的来后院拿着破菜刀躲那些鱼虾喂鸡。
“妈,做饭吧”
刘光天搓着脸,从里屋走出来,瞧了母亲那屋一眼,见母亲正依靠着墙坐着,便招呼了一声。
许是觉得自己和三弟睡觉了惹她生气了,自己的招呼都没回。
没回就没回吧,他们兄弟在家受冷落惯了的,也没在意。
可等他洗了脸回来都不见母亲动地方,便走到父母这屋来瞧。
这一瞧看可是吓坏了,他妈的哈喇子都下来了。
“妈!”
刘光天扔了脸盆,跑到床边扶着他妈晃了晃,可见着他妈的眼睛想转过来,脸好像是僵的,嘴也斜了,哈喇子不住地流出来。
“妈!!!”
见着他妈这幅吓人模样,这可给刘光天吓坏了,转头对着顶着鸡窝头刚才走出来的刘光福喊道:“赶紧去找李叔,咱妈不行了”。
“啊!?”
刘光福正跟那儿闭目磕眼地抓头发呢,听见他二哥没好气儿的喊,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走过来要瞧,却是见着了他妈的模样和听见了二哥的话。
这一看可真是给他吓了一哆嗦,趿拉着的鞋都跑飞了,跑过门槛子、跑过了院儿,直接就去对面儿的李家找李顺。
嘿,这世上不是什么人和什么事儿都得可着你们家的,刘光福进屋找李顺的时候李顺正是出门去遛弯儿,顺便给李姝去街道取牛奶的工夫。
得,刘光福又失魂落魄地往回跑。
还是刘茵心肠好,见不得这种事,撒了手里的活儿跟过来看了看。
“别晃了”
刘茵拍了拍刘光天的肩膀,说道:“这一定是中风了,赶紧送你妈去医院,就是你李叔来了也不成,赶紧的,别耽误”。
“知道了知道了”
刘光天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一些了,把母亲交给刘茵照顾,推开惊慌失措的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