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群人被赶鸭子下水,可是成了东西城最大的笑话了。
不过那些大院的孩子不觉得是个笑话,因为让普通人撵下水,那是笑话。
但让他撵下水,只觉得侥幸,还牛哔。
码的,惹了这家伙,没有挨枪子,他们能吹好长一阵子。
“收保护费在这儿也能收啊”
李学武弹了弹烟灰,看着周常利说道:“要不我先给你交一份?保我家宅平安?”
周常利不敢说李学武,但表情一直忍着,眼睛瞪着李学武表达自己的愤怒。
“呵呵”
李学武看着他斗鸡眼似的,不屑地说道:“就你这点儿能跟,还出去耍呢,再修炼两年吧”。
说完了话,看着周常利倔强的、伸出来的手,将手里掐灭的烟头放在了他手心。
周常利这个气啊,我特么是还你钥匙,你当我给你接烟头呢!
李学武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压在了烟头上面,随后点了点那钱,道:“呐,保护费啊”。
周常利不是没见过钱,他是没见过这么屌的人,看着手里的钱和感受下面的烟屁,直觉得脑子不够用。
见着李学武要往出走,愣了愣眼,追上去开口道:“我说了……”
“啥?”
李学武转回身,眼睛一瞪,问道:“不够?”
“我……”
周常利捏着手里一沓钱,这够不够的,他哪里说的出。
李学武看了看说不出话的周常利,点了点大门叮嘱道:“他们干活儿盯着点儿,不许生火,不许乱扔烟头,不许乱拉乱尿,按时进出,不许留宿”。
“知道了”
看着李学武脸上那道疤瘌因为说话而抽动着,他实在说不出不干了的话。
李学武见他答应,跳上了吉普车,打着了火,最后说道:“老实儿跟这儿蹲着,保护费你已经收了,要是叫我知道你敢玩忽职守,我拉你去城西打靶玩儿”。
说完也不等周常利回话,踩着油门打了方向盘往最近的那处宅子去了。
周常利见着李学武的车走了,这才撇撇嘴,看了手里的钱一眼,随即才想起手里的烟头,立马将手里的钥匙、烟头和钱甩了出去。
“神气什么,有钱就了不起啊!”
他这会儿倒是来能跟了,站在台阶上,冲着李学武离开的方向晃着脑袋叨咕着。
可叨咕的时候也不敢大声了,深怕周围有埋伏,自己的话再让人家听了去,自己要糟糕。
等想起这边没人的时候,左右看了看,又往地上的那三样儿东西上看了看。
“码的,欺负老实人!”
说着话,捡起了钥匙,这是他出来进去的东西,不捡不行。
等捡了钥匙,觉得都给他看家了,这钱不拿白不拿,所以也捡起了钱。
刚要直起身子,又见着了光溜儿的大门口的烟头儿。
想了想,这拿人家钱了……不对!
应该是这院门口是自己扫的,扔了烟头不好看。
嗯,就是这个原因,绝对不是因为拿了钱了。
周常利安慰了自己一句,找了个理由,这才把那烟头也捡了起来。
等直起来腰,顿时觉得脸有点儿红。
许是弯腰时间长了,充血了,可却是怕人见着,紧忙进了大门上了门栓。
等回了门房,将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
想了想,又踢进了灶坑门子,又把钥匙揣进了兜里,这才开始看手里的那五十块钱。
说实话,他以前也有过五十块钱。
可是不禁,来的快去的也快,说不上买啥吃的了。
最近一直跟这儿看家,赵老四他们来找了自己几次,但出不去,只能干瞪眼。
这就特么跟孙猴子给唐僧画的那个圈儿一般,迈不出步子去。
也不是不能回家,更不是出不了这个门,而是出了门老怕这边丢东西。
玩也玩的不痛快,吃也吃的不痛快,浑身不得劲儿。
他还是
让他打人他都敢,就是不敢亏了心。
李学武给他钱的时候他也没看着,现在这么一数,还特么真不少。
周常利吊着眼睛惊讶了一下,甩了甩钱,打在手上啪啪作响。
这回有钱了,不用吃白水煮面条了,嘿嘿,一会儿去对面儿吃羊肉锅子去。
刚这么想,大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他心里这么一惊,不会是那家伙听见什么又回来了吧!
胆战心惊地出了门房,进门厅趴在门缝往外看了看,见是街道大妈,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干啥呀?”
“嘿,丁万秋呢?”
街道大妈带着两个这条胡同的妇女,站在大门口见是一个小年轻的出来,便问了一句。
“搬走了”
周常利自觉得吓了一跳,不耐烦地随口说了一句要关门,可却又被领头的大妈给拦着了。
“你现在是户主啊?”
这大妈也是不客气地打量了周常利一眼,道:“该交电费和水费了啊”。
“啥?”
周常利一瞪眼,问道:“啥费?”
“啥啥费!”
街道大妈一翻白眼,道:“电费,点灯的电费,水费,吃水的水费,丁万秋走的时候没告诉你啊?”
“我不是户主啊”
周常利有点儿懵,心想这几位奶奶怎么不早点儿来呢,还是那人算好了先走一步了。
“那就通知户主来交钱”
街道大妈一翻白眼,道:“不交钱停水拉闸了啊”。
周常利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这三位老太太,只好问道:“多少钱?”
“电费一块二毛三,水费一毛六一吨,你家按人头交的,丁万秋一个月交三吨水的,你家现在几口人?”
“我家……”
周常利被大妈绕糊涂了,摆了摆手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