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敬章摆在自己面前要倒酒的酒杯。
“不好意思王处长”
李学武很是客气地说道:“李副厂长刚下了开会通知,内容便是保卫处一并后勤处、调度处,整肃工作纪律,这上班期间饮酒,我怕是要还收拾”。
“哎,不是还没开会呢嘛”
王敬章现在有点儿狂了,不是在李怀德手底下的时候了,先前跟李学武处的就不怎么好,现在大概是有意为之。
人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可这欢实的有点过了点儿。
服务处现在的主管领导正是景玉农,这位也是刚刚掌了权,分赏也下来了。
王敬章为啥跳着要搞服务大提升,打造青年突击队啊,为的就是给景玉农打前锋。
“多少喝点儿,你这酒量大家都知道”
李学武看了看那边那桌,每个人的面前都有酒杯,不过都没动,显然是要看这出王敬章敬酒的好戏呢。
敬好了酒,那李学武就得认王敬章扒墙豁子的事儿,以后不能找茬,可也把李学武压一头。
敬不好酒,那就代表李学武没涵养,反对领导的决定,又因为是两个大学生主动申请的,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
不过李学武没有惯他这个毛病的习惯,手没动,但嘴上仍是说道:“那可不成,我总不能成了下午会上的典型”。
说着话看了王敬章一眼,道:“兄弟可不像你,可得着自在了,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
王敬章端着酒瓶子,脸上虽然笑着,可眼睛里的火却是蹭蹭地往上冒。
李学武两句话就把局势逆转了,只见他来的那桌众人已经在推杯子了。
不用说,有李学武的这句话在,没人敢喝这杯酒。
王敬章虽然知道李学武不好惹,但是没想到他准备了这么稳的坑,却是被他给绕过去了。
不仅绕过去了,还在前面给他挖了一个坑。
既得罪李怀德,又落了景玉农的势。
啊,合着就李怀德手下都是严守纪律的,景玉农下面的都是酒囊饭袋?
那是不是李怀德瞧不起他才把他踹去景玉农那边的呢……
李学武没理会站在自己身边变颜变色的王敬章,端起饭碗跟对面的徐斯年示意了一下,道:“把菜往这边推推”。
徐斯年笑着看了看李学武,又看向了红着脸往回走的王敬章。
将手边的菜往里推了推,明着对李学武笑着说道:“你还挺贪,自己跟前儿的吃不够,还想抢别人的,别撑死你”。
这话一出口,刚坐下的王敬章却是脸上腾的一下变成了大虾色,刚要起身跟徐斯年去理论,却是被身边财务处处长给按住了。
“吃饭吃饭”
吕源深拍了拍王敬章的胳膊,笑着安慰了两句。
扯口舌没什么意思,占着便宜就得了,真要是动起手来,那两个加起来能打得你原地退休。
王敬章也知道自己即使去理论也捞不着好儿,反而要受一顿侮辱。
今天他主动敬酒虽然有压李学武出气的意思,但主要的还是被景玉农要求的,缓和跟李学武的关系,不要闹的那么僵。
可结果很明显,李学武不是一个受了欺负会忍受的,现在还多了一个徐斯年。
办公室老徐可不是一个好出头的人,今天这么拔份儿,可不仅仅是跟李学武的关系好,跟王敬章踩了他也有关系。
小食堂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看热闹的众人都低头吃着饭,眼睛不时瞟向那两桌。
被李学武当借口的这个会还真不是李学武杜撰的,真有。
下午一点半,由李怀德主持,调度处、保卫处、后勤处三处一起参加的办公会,在辅楼的会议室召开。
李怀德在会上除了跟三个处室对接了工作,也做出了阶段性的工作讲话。
李学武听的很明白,李怀德要搞事儿,还是那种含含糊糊、犹犹豫豫的搞事情。
看来景玉农鼓捣出一个出头儿的对李怀德刺激很大啊,而且上次的打击并没有给李怀德造成什么困扰。
这个人真是适合体制内,百折不挠,一心要往上进步的那种。
除了强调工作纪律的,还有作为工作重点的后勤系统服务要求。
按照广义的来说,调度和保卫都算在后勤系统内,而后勤处则是人数众多的大处室。
张国祁显然就是那个被李怀德选为急先锋的角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国祁主动申请的,李学武看着老张苦涩额脸色不大像。
不过他没什么好担心的,李学武深知自己不可能被李怀德选为干这种活儿的。
谁都知道李学武不刺激都得找点事儿呢,要是真鼓励他,那轧钢厂副处级以上可能就没人了。
一个搞后勤的,现在要学习正治,结合后勤工作搞大讨论、大学习。
李学武怀疑李怀德是不是看了那本《我的奋斗》,他看着这套路有点儿像啊。
轧钢厂现在大致上分为三股,厂长杨凤山,副厂长聂成林、景玉农、邓之望是一股,杨凤山当之无愧的核心。
副厂长李怀德和谷维洁不太算是一股,因为他们是合作关系,还是利用中间人李学武合作的那种。
说白了就是偷偷摸摸的,有的时候李学武也觉得自己臊得慌,这不成了正治皮条客了嘛。
剩下的书记杨元松、纪监副书记薛直夫、工会熊本成三人算是个松散的力量。
杨元松是一个很随和,也很自负的人,对于轧钢厂的掌控讲的便是调控。
那便是齐头并进,兼容并蓄。
谁想进步都行,拿出能耐来,且不能比其他人强太多。
在李学武的任用问题上他这方面表现的尤为突出,既要给李学武职务,又要限制李学武的职权。
李怀德也是一样,李学武就多次在李怀德的饭桌上见到杨元松。
这是不正常的,李怀德对常务副厂长虎视眈眈这谁都能看得出来。
要说没有书记在暗地里支持,李学武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