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不在单位盯着,老往我这儿跑啥?”
“呵呵,你当你这儿是啥宝地啊”
黄干抽了一口烟,撇了撇嘴,道:“要不是你们老往我那儿塞人,我能上你这儿来?”
“那今天呢?”
李学武示意了一下王筝,道:“带人来砸场子的?”
“哈哈哈”
黄干笑着道:“要真是砸场子,也不能带着她来啊”。
王筝对于表哥的描述很是不以为然,挑着眉毛看向李学武说道:“我哥说你跟他搞了个造纸厂?”
“我对你的措辞表示遗憾”
李学武略带不满地说道:“怎么能说是搞呢?”
王筝翻了个白眼,对着也是一脸不是好笑的表哥瞪了一眼,随后看向李学武问道:“那些纸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学武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了黄干,道:“咱妹妹都是这么聊天的嘛?”
“你现在知道我的苦了吧”
黄干对着李学武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王筝对着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问道:“不聊这个聊啥,难道聊中秧芭蕾舞团的演出啊?”
“嘿!嘿!”
李学武打断道:“当初你哥给我票的时候我可不知道这是要给你的”。
“你出卖朋友的态度可真坚决~”
黄干不满地说道:“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对组织不忠诚”。
“组织还教育我要诚实守信呢!”
李学武反驳道:“早知道是要带咱妹妹去看节目,打死我也不能接你的票啊”。
“得了吧~”
王筝丝毫不接受李学武的表演,这表演的痕迹太明显了。
“在我嫂子的严刑拷打下,背叛组织的黄干已经全都招了,你现在想要坦白从宽也是为时已晚,我已经不会原谅你了”
说着话,王筝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转,走到李学武身边道:“除非你许我五吨纸”。
“嚯~~~”
李学武夹着烟头往烟灰缸里抖了抖,扭头四十五度看向王筝,道:“到底是王家的姑娘,说话就是大气,单位都是论吨的”。
这句王家可不是李学武胡说的,黄干跟李学武闲聊的时候说过,他表妹家里祖上阔气着呢,祖籍三晋。
王筝的父亲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留学生,不然也不能进司法单位。
王筝歪了歪嘴,对于李学武的嘲讽也是无所谓地道:“反正我都知道了,就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嘿嘿,耍无赖是不是?”
李学武严肃地点了点沙发扶手,对着王筝狠声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王筝走到王小琴身边倚坐在了沙发扶手上,看着李学武不屑地问道:“什么地方?下级机构?”
“我……”
李学武无语地看了看对面儿工安部里的丫头片子,转头看向黄干,道:“你不管管?她蔑视我!”
黄干歪了歪嘴,道:“咋管,我那儿也是下级机构”。
“傻眼了吧~”
王小琴笑着接茬儿道:“非逼着部里的领导亮身份,现在好了吧,接招儿吧~”
李学武好笑地看着小鸭子似的王筝,问道:“先说好了,论吨的没有”。
说完摆了摆手,制止了要说话的王筝,将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弹了弹,说道:“你先说说要这纸干啥用”。
王筝也知道现在是虎口拔牙,总得给个过得去的理由。
最起码态度得有,要真是好弄,在她哥那儿也就不用打来回儿了。
“其实是我爸那边用”
王筝走回到沙发边上坐下,跟李学武解释道:“司法那边接了一个任务,将近些年来的司法案件进行梳理,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急需要很多文件纸”。
“是行法吧?”
李学武对于司法的工作了解的不多,但这个时间着急用纸,只能是讨论了很多次的行法了。
其实行法并不是七九年一股脑的就设计出来了,在五四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这个工作了。
只不过一直修一直改一直在讨论,毕竟法律的适应性是滞后的。
今年很特殊,很多工作都在悄然间往前赶,好像着急追进度似的。
李学武没等王筝回答,便又问道:“可就算是打量用纸,也用不着你哥他们这种小作坊吧?”
王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部里的用纸额度被削减了,原因我也不知道,我爸没说,包括我们单位,也是如此”。
李学武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大概能猜的到原因,但他不能跟这儿讨论。
光是看最近报纸上的言论和新出现的各种正治文本,就知道很敏感。
“这件事我不能在这儿答应你”
李学武想了想,对着王筝认真地说道:“包括你哥和我,这件事不能这么办”。
“可……”
王筝还要再说,却是被黄干拦住了。
黄干摆了摆手,示意表妹别着急,转头看向李学武,道:“周日回家,我跟幼芳谈起你的婚期,我妈听见了,还说跟顾宁的母亲见过面,想着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你俩去家里坐坐”。
“呵呵,我这算不算借了我丈母娘的光”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开了个玩笑,算是把刚才的问题折过去了。
“赶上周末的吧”
无论黄干的母亲跟自己丈母娘是不是真的认识,李学武都得接下这个话儿。
倒不是想着攀什么关系,而是得给黄干这个面子。
两人关系比较要好,比一般的朋友更能相处得来,这人也值得交,双方都有处哥们的意思。
王筝今天说的话李学武没大在意,毕竟她岁数小,有的时候即使故作老成,可还是避免暴露幼稚的言论。
李学武不想沾染因果,更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吃刮捞。
要想自己出力,那就得有个正经的态度,甭管姓王还是姓黄,让家里的小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