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夸都高兴。
刘茵拉着于丽的手笑道:“你别不是把我当店里的顾客了吧!”
“哪能呢”
于丽也是拉了拉刘茵的手,笑道:“顾客哪有您亲切啊~”
看着忙前忙后,一心扑在儿子身上的于丽,尤其是于丽对儿子婚礼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刘茵也在今天放下了对于丽的芥蒂和防备。
于丽当然能感受得到刘茵的亲近,不然也不能开玩笑了。
她跟李学武的事别人不知道,李家的人哪里有不知道的。
大姥也只在李学武房子收拾好最初的几天帮着烧火收拾早上的炉灰,有了于丽便再没去过。
老太太平日里总抱着孩子去店里,却都是待在她那边。
刘茵最开始惊讶于李姝身上的小衣服,到后来才知道是于丽给做的。
从惊讶到防范,再到默认,有李学武的态度,也有老太太的态度。
现在被刘茵拉着,看着刘茵所表达的态度,于丽只感觉想哭。
可今天不能哭,她得笑,刘茵说李顺终于修成正果,说李学武终于修成正果,她又哪里不是。
李家的当家人看着是李顺,实则是刘茵,上一代是老太太。
李家,好几代了,家里的大权从未旁落过,都是女主内,男主外。
刘茵认同了她,就代表李家认同了她。
李学武看了看母亲,于丽能看得出母亲的意思,他自然也看得出。
不过在两人说着今天的准备时,他并没有插话,母亲把今天的很多事托付给于丽,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今天的李学武注定就要像木偶,被这个指挥,被那个指挥。
还得让客人看着笑,毕竟人家都“买票”了。
这边穿得了衣服的李学武被于丽要求不允许有大动作,更不允许逮哪坐哪,最好是别坐。
李学武刚才还说着天天结婚,从现在开始就不想了。
他终于知道为啥男人都结一次婚就赖了,感觉再也不想结婚了。
二爷依旧是代东的,从窗子里看见李学武穿得了跟屋里站着,便走了进来。
“学武啊,记住了,赶在七点半以前一定要接新人回来”
“再有,今天不要揣烟了,敬不过来,到时候我安排人跟着你敬烟”
……
叶二爷对今天的婚礼特别的谨慎小心,带着倒座房众人前前后后演练了好几遍。
他自己也是把婚礼的流程过了又过,光是看着邀请的宾客,他就只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兼职代东的最牛的一次了。
在事无巨细地跟着李学武交代过了一遍后,二爷有些紧张地再次攥了攥手指,道:“你要是有什么突然想起来的,记得告诉我”。
“二爷您辛苦”
李学武没有给叶二爷再施加什么压力,仅仅是微微躬了躬身子道了一声辛苦。
叶二爷则是微微拱手回礼道:“东家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这会儿后院和东院的二叔和三叔家都起来了。
二婶儿和三婶儿都来了倒座房看新郎官。
刘茵招呼着两人,同时对着叶二爷也道了一声辛苦。
这边的屋里渐渐热闹了起来,李学才、李学力带着李学函也过来瞧热闹。
李学力和李学函纯属看热闹,而李学才是为了学习,学习二哥的先进结婚经验。
这边的人多了,孩子就多了,似是棒梗这样的半大孩子听见院里的热闹哪里还睡得着,脸都没洗便过来凑热闹了。
不过这些孩子都得了家长交代,不许往屋里蹿。
好么,他们是真听话,不让进屋,那就扒窗台。
看着窗子边一个个小圆脑袋,李学武笑着从柜子里抓了一把出来,递给了已经坐上窗台的棒梗。
这些孩子的闹,今天可不能吓唬,得贿赂着。
这小子真也不客气,得了,这才跳下窗台,先扒开皮塞嘴里一块儿,这才嘿嘿笑着道:“傻叔教我的!”
他也知道武叔的便宜不好占,赶紧把傻叔卖了。
李学武叽咕叽咕眼睛,坏笑道:“我不信”。
“……”
棒梗看着武叔的样子,顿时觉得嘴里的不甜了。
为啥不信,明明就是傻叔教的!你别不信啊!
于丽从东屋过来,帮着李学武在左胸前别了绢,绢的下面坠着的条状丝绸上绣着新郎二字。
绢是,也不是,是京城的一种传统彩扎手艺,起源于明朝,兴盛于清朝。
老彪子找的这位金姓手艺人是老旗人,用以丝绸、绫绢、洋纺、绉纹缎等为原料,经过浆料、凿活、染色、握瓣、粘活、攒活、包装等多道工序,给李学武婚礼专门打造的这对胸工艺精湛,形态十分逼真。
以前的绢主要是宫廷用于宴会和装饰用,民间则是用于婚丧嫁娶,寿诞、节日等风俗活动。
用小孩儿巴掌大的绢做胸,也是二爷和李学武的妥协之物。
原本是应该用红色丝绸做的大红的,就跟李学武入伍时候戴的那种一样,绸带从肩膀绕过,再系在腰上。
可李学武不愿意,笨拙不说,太红了,红的都有点儿騒了。
巴掌大小的绢正合适,既喜庆又轻便,还能送顾宁一副,两人搭配着戴。
胸别好,于丽递给李学武一个红色的小匣子,叮嘱道:“这里是另外一副,攥在手里就别松手了,见着新娘子就给戴上”。
“得了,记住了”
李学武苦笑着点点头,刚才逗棒梗等人的得意又没了。
现在的他就像刚上幼儿园的孩子,事事都得人叮嘱着。
当了这么长时间领导,除了沙器之,还真是头一次有这么多人能管到他。
“饿不饿?”
韩秀梅跟大嫂夸了几句大侄子,又打量着李学武问了一句。
问完后也不等李学武回答,又捂嘴笑着说道:“饿了家里也没有你吃的,去你丈人家跟你丈母娘要好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