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没回答他,只是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随即便往杨元松的办公室去了。
徐斯年看着李学武去的方向,嘀咕道:“瞧给你嘚瑟的,都不够你忙的了~”
确实,李学武真的在跟时间赛跑了。
杨元松这边找李学武谈话是正常的工作,因为他现在是已婚干部,要重新更新档案。
到了他这个级别又要求由杨元松来跟他做谈话,所以才有了今天这次的见面。
不过谈话用不着婚后
那就是稳定压倒一切。
跟厂长的要求还是不一样的,杨凤山要求的是,在他的管理下,轧钢厂要安全,要稳定,不能出现具体事务上的乱。
而杨元松,是搞组织工作的,对李学武的要求是从精神层面的。
在即将开始的大学习阶段,谠员干部心不能乱,更不能有矛盾,有个人主义思想。
正常的思想波动可以,但一个已婚的成熟干部,能克制自己。
李学武的理解就是,在合理范围内,任何的矛盾都不能出圈。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李学武就知道李怀德的医院不白住,说不定跟书记谈了什么。
能确定的是,书记又开始支持李怀德了。
这就有意思了,上次的事件是书记出手帮忙压下来的,否定李怀德的一票可是从他手里提交的。
如果说大领导来,跟书记的谈话中,但凡杨元松支持李怀德,那今天的李怀德应该已经是常务副了。
大领导跟这些厂领导们挨个儿谈话,就是在获得了杨元松的意见,这才开始施压的。
进而在座谈会时,下了必须团结一致,共同解决当前问题的指示。
李怀德输,并不止是输在杨凤山那儿,还有书记这儿。
可现在呢?
杨凤山的指挥权被上面加强了,问题被晒在明面上了,不解决集体挨板子。
后勤处的张国祁要挨处分,这是今天李学武才知道的。
这个锅是替李怀德背的。
可李怀德已经被打压下去了,为什么书记又要点他呢?
杨元松在玩儿火啊!
李学武眯着眼睛去了会议室,一会儿将会有书记主持的一个学习会,关于当前精神的。
其实李学武不想来,因为最近关于这一类的文件实在太多了。
今天指东,明天就有可能指西,甚至等不到明天,当天下午就能指南。
当你觉得可能真的是南的时候,又指北了。
晕头转向,朝令夕改,反复无常,乱风刮起的节奏。
反正李学武和董文学的这艘船是收拾好了,也加固好了,从结婚的那一刻起,他就给嘴巴上了一道锁。
学习会嘛,上面教什么就学什么嘛,这个李学武最擅长了,比处理厂长的难题还擅长。
当厂广播站响起团结就是力量的时候,李学武知道,中午饭的时间到了。
学习会结束了,又是稀里糊涂不知东西南北的一天。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困惑,可当别人看过来的时候又变成了讳莫如深。
我不懂,但是不能让你知道我不懂。
李学武则是相反,即使我不懂,你能看出来的,也是我根本就没打算懂。
“哎!”
徐斯年示意了一下耳边传来的女广播员宣读新闻的声音,意味深长地问道:“我怎么听说你跟这个还有些……嗯哼~?”
“嗯哼~?是什么?”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不太懂,说明白点儿”。
“嘿嘿,装,你跟我装”
徐斯年一副我是过来人的表情,笑道:“男儿本色,人之常情嘛,更何况那个时候你还没结婚呢”。
李学武吊着眼睛看了看他,突然问道:“嫂子知道你这样嘛?”
“……”
徐斯年被李学武问的一愣,好好的,就开个玩笑,咋直接扎心呢?
李学武晃了晃下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现在是已婚人士了”。
说着话还拍了拍徐斯年的胳膊,道:“这样的消息对于我来说没什么,习惯了,但对我的爱人不大公平,因为她知道我是个感情专一的人”。
“嗬~~!”
徐斯年点点头,一副我也是如此的表情道:“专一,专一,特别的专一,咱们都一样,我就一直喜欢年轻漂亮的”。
李学武不知道这老小子今天抽什么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徐斯年前后看了看低声道:“还不知道呢吧,服务处,你们那调去的那个,被……嗬~”。
李学武眯了眯眼睛,不相信地说道:“扯淡呢?”
“呵呵,爱信不信”
徐斯年瞥了李学武一眼,道:“所以你们处的那位,离远点,小心有人接风撒邪”。
感情绕了特么一大圈儿,说的却是这个事儿。
不过这件事却是很严重,跟厂里的普通职工不用,这是特么来实习的大学生啊。
按照理论来说,她们还不是轧钢厂的人,还属于学校呢。
这特么王敬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嗬~了那两个?
瞧出了李学武的不信了,徐斯年却是撇嘴道:“知道赌徒心理嘛?输到最后输不起的时候,人才是最疯狂的”。
“有病吧?!”
李学武吊着一只眼睛看了看徐斯年,问道:“你没提醒着点儿?怎么当差的?”
“我是她爹呀,还是她妈呀?”
徐斯年撇着嘴说道:“她自愿让人家钻被窝,我特么跟被窝里看着她啊?”
“行了,提醒你一嘴,知道就得了”
徐斯年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趣了,无趣地说道:“小心着点儿,我看着事态不大对,啥叽霸玩意儿都敢冒头儿呜渣呜渣”。
“你这东北话学的稀碎啊”
李学武笑着应了徐斯年的情,不过还是对他的口音提出了批评。
两人笑着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