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就是故意刺激李怀德的,李怀德的态度也是很清醒,他再能闹,也不敢闹了保卫处。
昨天的场面虽然激烈,但也就断了几根肋骨而已,这种影响正是他想要的。
事情的爆发,压力就如山呼海啸一般扑在了杨凤山的头上,上面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杨凤山再不做点儿什么就要挨鞭子了。
虽然李怀德也在班子里,但等鞭子轮到他这也没剩什么了,他倒是不在乎这个。
但无论是哪个部门出现麻烦,这保卫处都不能出事,因为李怀德要的是轧钢厂的领导权,不是一个烂摊子。
保卫处就是决定轧钢厂乱不乱的最后一道防线,他对保卫处的信心完全来源于李学武。
李学武的狠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李怀德坚信,只要李学武稳得住,这轧钢厂就没大事。
所以他现在稳住李学武,回头就可以继续作妖了。
李学武也是无奈,正治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荒诞,你要做的事情明明是正的,可造成的影响却是负的。
当你迫不得已的时候,可能事情发展到最后变成了何乐而不为。
现在他做的明明是保卫轧钢厂治安环境,却是给李怀德的行动做了补充,成了他肆无忌惮的信心。
李学武有的时候真的想换个老板,但没有人比李怀德更没有下限,更勤奋,更会钻营的了。
这种人在任何洪流当中都能很好地适应,并且活下来,有的时候可能会活的很好。
存在即是合理,李学武也没有逆天改命的倔强,他更喜欢老汉推…推…顺着水推舟。
从李怀德的办公室出来,李学武的手里多了一条烟,来往的办事人员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都说李副处长牛,谁也没见着他怎么牛的。
哎!今天你就见到了!
只见着有往领导屋里拿烟的,还真没见着过从领导手里往外拿烟的。
关键是人家李副处长拿的是光明正大,就跟包一样夹在胳膊底下,众目睽睽之下去了谷副书记那屋。
“领导,忙着呢?”
“李处长啊,坐,最后几个字啊”
谷维洁见着李学武进来,示意了自己办公桌前面,继续低着头完成着自己的书写。
李学武大方地坐在了谷维洁的对面,将手包和烟放在了身边的椅子上,谢了秘书端过来的茶。
谷维洁的秘书跟李学武打交道不多,但对于李学武的为人却是了解的不少。
这边给李学武端了茶,见李学武一如传言中的对下面的人客气,也是不由得在心里折服。
敢对上,能容下,这样的领导哪里能不叫人佩服。
李学武倒是没注意这秘书,喝了一口茶,对面的谷维洁已经收拾好了文件,交给了等在一旁的秘书。
“告诉卜处长抓紧落实啊,别拖”
交代完了工作,谷维洁转头看向李学武笑着说道:“终于肯来我这儿了?”
“哪里的话”
李学武轻笑着说道:“您这也不是龙潭虎穴,何来勉强一说”。
“不勉强啊?”
谷维洁笑了笑,说道:“我看你是要加强正治学习了,没见着过汇报工作是用打电话来的”。
李学武苦笑道:“我的行程可都是跟厂办如实汇报的,有多紧张就不跟您诉苦了,但这份冤枉可真难受”。
“冤枉不冤枉你自己清楚”
谷维洁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对着李学武问道:“这个月的谠组织活动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们保卫处的学习材料都有相似之处,且思想动态的核心都是相近的?”
“是嘛!”
李学武故作惊讶地翻开了那份总结报告看了看,笑着说道:“这不恰恰说明我们处的学习组织的好,思想动态稳定嘛”。
“你可别给我打马虎眼”
谷维洁将李学武手的文件拿了回去,重新放在了文件堆上,手指却是点了点李学武说道:“组织学习可马虎不得,思想动态监测可不能糊弄了事”。
“不能够~”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们处室的组织活动都是正常的,绝对没有您担心的这些情况,回头我跟于主任交代一声,看看是不是大家都在交流和学习了”。
谷维洁见李学武把这件事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李学武身旁的香烟,问道:“给我带的?”
“这可不是”
李学武赶紧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是李副厂长赏的,您要是想着比一比,我也不介意”。
“合着我还得给你送礼?”
谷维洁不满地瞪了李学武一眼,随后问道:“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
李学武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谁又能猜的透他的想法,不过保卫处以后的活要多了”。
“紧张起来吧”
谷维洁明白了李学武的意思,也是皱着眉头说道:“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折腾了这么大一场,哪里是说能放下就放下的”。
“倒是你!”
谷维洁看着李学武问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李学武无辜地说道:“我想着世界和平,但可能吗?”
“我问你年中会的事”
谷维洁的手指点了点办公桌,说道:“你不会没听着风吧,还是你真准备再进一步”。
“别寒碜我了”
李学武无奈地说道:“中午那会儿杨宗芳就跟我说这个来着,就我这年龄,还怎么进步啊”。
“呵呵,他倒是会找时间”
谷维洁听到李学武提起杨宗芳,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书记那边是有这么个想法,好像厂长也有意调你去锻炼一下”。
“我是啥也没听见,光顾着闷头卖力了”
李学武摊了摊手,道:“不过我是厂里的一块砖,厂里哪里需要往哪搬嘛,我服从组织的决定”。
“那就是还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