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很正常?
周主任盯着徐斯年看了一会,心里想着:就知道这徐斯年跟李学武一样,都是轧钢厂里的人,互相护着,都不是什么好饼。
想让自己去一监所?
姥姥!
“行,吴淑萍的事情暂时放下”
周主任转头看向李学武,也不顾徐斯年的劝说,愣是没坐下,就站着问向李学武道:“打人的事情怎么着?这你总不会抵赖了吧!”
“打人?谁打人?打谁了?”
李学武也是站了起来,挑着眉毛追问道:“哎,您今天得把话说清楚了,徐主任知道,我李学武一向是以理服人,可从来没有动过手!”
“哎哎,你干什么呀你”
徐斯年见着李学武一站起来老高,比特么这位周主任高了一个脑袋还多,俯视的有些明显了。
再加上李学武一瞪眼睛的气势,赶紧装模作样地拦在了中间,好像真怕李学武会动手的样子。
周主任瞧见徐斯年这么拦着,心里也是有点儿胆虚,来之前他都打听了,这位副处长是东城,甚至是四九城最能打的中级干部了。
也倒不是说李学武的功夫有多高,也不是他打了多少人,而是功劳和成绩最能打,不多,但都很出挑。
尤其是搭配脸上的疤瘌,和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一瞪眼睛是真吓人。
“我说的很清楚!”
周主任站在徐斯年的身后,跳着脚的指着李学武说道:“就是你们打的,小周是你司机打的,保卫小刘等人是你司机跟你秘书打的,我说了!”
“司机?秘书?”
徐斯年挡在两人中间,给李学武眨了眨眼睛,问道:“是啊,你司机和秘书去哪了?”
“他信口胡诌!”
李学武瞪了瞪眼睛,道:“我怎么就没见着他们打人呢,昨天边疆办事处来电话,说是有工作,让我过去看看,我没空,就让他们去了”。
“嗨~这不巧了嘛~”
徐斯年转过身,微笑着看向周主任说道:“跟一监所那个一样,看来都是有些误会,您要是不着急,就等他们回来再说”。
说完又挺了挺身子,道:“你要是着急,可以去我们边疆办事处找他们去问,我们绝对配合”。
“你!你们都是一伙的!”
周主任指了指徐斯年,又指了指李学武说道:“一杆子给我支边疆去了,你们牛啊!”
说完也不顾徐斯年的客气,躲着李学武疾步往办公室外面走了出去。
见着办公室门被摔上,走廊里传来了气急败坏的脚步声,徐斯年悄悄地往办公室门口跟了几步,打眼往外瞧了瞧。
“嘿,还真走了”
徐斯年转过身子指了指屋里的李学武,坏笑道:“你可真够损的!”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两人互相指了指,想起刚才这位周主任的恼羞成怒,便都大笑了起来。
要说冒坏水,冲着厂里人徐斯年是不会的,多少都得留点儿情面。
他跟李学武还是不一样,他自觉得他有点儿底线。
而李学武不一样,坏谁都一样,管你里的外的。
今天来的这位本身就是来耍横的,徐斯年陪着聊了一会,早就看不上眼了。
待李学武一进屋,三两句话一说,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捧哏的。
你瞧了,他这冒坏水的时候也齁不是人呢。
徐斯年饶有兴趣地走到窗子边上往下瞧了瞧,嘿声道:“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啥工作组都特么这么横啊!”
说完转头对着李学武挑眉道:“你都不应该留着他,我拦着你的时候不是给你空位了嘛,扇丫的啊!”
“你怎么不扇”
李学武翻了翻白眼,道:“合着你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是吧,扇了他,还不跟我哥这事儿较上劲了”。
“你说的也是”
徐斯年手插兜里往回走着到了李学武办公桌前面坐了,看着对面落座的李学武问道:“你哥安置好了?”
“这样也好”
徐斯年点了点头说道:“你也甭拿他当回事,他就是来这边呲呲牙,回去好汇报,把你这边说的厉害些,他也就没了放人的责任,事后他也不敢招惹你,纯特么来扯淡的”。
李学武笑了笑,从烟盒里叼了一根烟点了,随后扔给了对面,道:“就是演技差了点儿,学校这些人还是少锻炼”。
“啧~啧~啧~”
徐斯年一边给自己点着烟,一边撇嘴,道:“你还有心说别人,瞅瞅你刚才少年得志、宽高自大演的,忒假了点儿”。
“哎!”
徐斯年抽了一口烟,冲着李学武抬了抬下巴问道:“你真是二十岁嘛?我瞅你比我爹还深沉呢”。
李学武为难地看了看徐斯年,犹豫着问道:“那你以后跟我叫叔?”
“去你大爷的吧,哈哈哈~”
逗了这么一句,徐斯年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脸上笑着,眼睛却是打量着李学武,刚才这场戏大家演的都很认真,就是李学武不像回事。
人家周主任都带着“诚意”来了,就等着李学武编一个故事搪塞过去就得了,没想到李学武还来了一出“自污”的戏码。
瞧瞧给人家周主任恶心的,他是来给自己洗脱麻烦的,没想到还给李学武当了一回衬托。
这回好了,他回去不仅得帮李学武立形象,他自己也跟李学武挂上钩了,这件事得帮着李学文处理好,不然还不就是屁股没擦干净嘛。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人被你打了,两个人也被你带走了,出门的时候还打人家的脸,现在又让人家给你擦屁股,何其不要脸也!
徐斯年想的很明白,看得也很清楚,李学武就是欺负人家不敢跟他来硬的,不敢跟他来真的。
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嘛,那好,我就给你来一出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用我的年轻气盛,换你一个气急败坏、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