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孩子是白捡来的,这么练的话都心疼。
刘海中很是难得的坐在这,以前他下了班都跟家里待着。
他是七级工啊,又是院里的二大爷,哪能跟这些老娘们、闲汉子坐在一起,那不掉价嘛。
在家听听收音机,喝个小酒,不是比这个有意思?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他的七级工没了,连正式工都没了,二大爷也不管用了。
这院里虽然没有开大会撤销他,院里人客气着也都这么叫着,但谁当他的话是话了。
他自己也知道这二大爷名存实亡了,也不跟别人说话,也不管这院里的事。
这反倒让他安稳了些,没人揪着他的事说事。
毕竟该赔的也赔了,该处分的也都处分了,一大爷都不说他,别人就更没这个意思了。
这会儿的出来坐,次数也是不多,不是还端着身份,是没脸往这边坐。
今天也是说起孩子们上班的事了,他被老伴儿催促着出来听听。
李学武跟闫富贵的对话他都听见了,知道李学武有能耐,可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求人家帮忙啊。
老闫就是小便宜占惯了,想着这会儿人多,问了李雪的事就把李学武僵住了,好让他孩子跟着李雪一起。
可这种做法本身就有问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安排了一个就得安排一大帮。
闫富贵是一点儿都不为帮忙的人考虑的,只想着不要钱就把事情办了就成,下次用不用得着再说。
比如他生病的时候,还不是李顺帮的忙,可现在反倒算计起李学武了。
“你啊,这件事甭想了”
刘海中摆了摆手,低眉垂眼的说道:“这个事儿我都跟你讲了,就算是闫解放的腿行了,那学习成绩的关也过不去”。
“哎!我们解放学习成绩好着呢!”
他这么一说,坐在另一边的三大妈不让了,嗔道:“我们解放的成绩在学校里也是名列前茅的,怎么就不行了”。
李学武好笑地看了三大爷一眼,闫富贵也是眼睛眯了眯。
自家人知自家事,闫解放的学习成绩如何,他这当爹的还能不知道?
只看闫解放天天都不上学,不是逃课就是玩,要是能学习好才怪了。
老伴犟这个也是担心闫解放腿好了以后其他的分配,或者是找媳妇儿的问题。
刘海中耷拉着眼皮没搭理她,娘们儿家家的,这边说话哪里有她插话的份。
刘光福跟闫解放一个班,他还能不知道闫解放啥德行?
就跟刘光福能玩一块的,学习好才出奇了。
“光福这边我想了,实在不行就跟学校再混几年”
刘海中说道:“实在混不下去的时候就给他找媳妇结婚,干临时工去”。
“唉~~~现在临时工的工作都不好找了”
闫富贵叹着气坐在了板凳上,看着李学武问道:“你们厂不是招人嘛,说是钱就能去?”
李学武示意了刘海中,眼神问他这话是他说的?
刘海中却是无奈地说道:“跟他说了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该说的都跟他说完了,是闫富贵跟这儿扯犊子呢。
故意把其他条件都忽略了,拿钱的事跟李学武探路呢。
要说小心眼子多,还得是闫富贵,还特么都是扯淡的心眼子。
一点正用都没有!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笑着对三大爷说道:“您这话问的,我就知道居民区项目有这回事儿,二大爷跟您说的是这个?”
闫富贵被李学武抓了现行也不嫌磕碜,还舔着脸说道:“好像是吧,听老刘说了一嘴,没大记住”。
李学武好笑地看了看他,直起身子,道:“这个您就甭想了,房子只要还能站着的,就甭想这个时候安排房子的事”。
他说的房子站着的是个标准,意思就是地震中房屋没有倒塌,能住人的就不算严重受灾的,分配顺序也就不在前面。
想要排前面去,拿那个进厂的名额,就得钱。
李学武解释了一句,对着三大爷说道:“实在不行啊,跟二大爷家一样,像李雪也是,在学校先混一段时间吧,要是嫌乱,就跟李雪似的,养在家里”。
说完示意了后院,道:“得嘞,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聊”。
“啧啧啧~”
瞧见李学武进了三门往后面去了,三大妈这才啧啧出声,嘀咕道:“这小子和姑娘能是一个养法?搁家里,说的倒是轻松”。
“人家赚钱的人口多,自然能养”
闫富贵皱着眉头看了老伴儿一眼,随后对着刘海中问道:“不是说有人拿着钱去收名额的嘛?收来的就能进厂了?”
“收!也得是排名靠前的”
刘海中不耐烦地解释道:“
“嘶~~~”
闫富贵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这还真是难说哪块儿云彩有雨了”。
说完摸着下巴道:“当时地震完了,轧钢厂来人调查统计,都没人当回事,没想到成了分配的积分标准了”。
看了看自己大儿子家的房子,想着当时要是知道,地震完了就是踹也要把它踹倒了啊。
不仅能去住楼房,还能白得一进厂名额的捐款机会。
就是不给自己儿子用,到时候卖了也能卖不少钱呢。
要搁刘海中现在看,即便是闫富贵手里有这个名额也不会舍得给儿子钱买,一定会卖掉。
都在一个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能不知道闫富贵是个啥样人?
“我倒是有心给老三买一个了,只是我们这样的,单职工家庭,且房子没有问题的,子女成年的,只能等”。
刘海中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再说我现在这个情况,想买都不成了”。
坐在年轻人那堆儿里的刘光天看了不远处的弟弟一眼,家里本身就没多少钱了,要真是给老三买了这个……
血浓于水言轻巧,亲情淡漠不救赎。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