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民确定李学武是对手了,抬起手做出邀请,道:“请!”
“请!”
李学武也是回复了一句,随后两人便在刘永涛的陪同下一同出了大门,往会议室走去。
大会议室内早就布置完全,轧钢厂同化工厂的谈判组成员也已经分两边落座。
迁就轧钢厂,化工厂在他们等的这段时间也已经准备好了对等的人数。
包括与轧钢厂对等的两位主要业务干部,后勤处处长司力同,工程师黄勇杰。
他们几人一进入会场,就代表这场谈判正式开始。
李学武同白长民对着坐在了各自一方的中间位置,两边各是业务负责人。
其他人沿着两边分坐,敖雨华坐在了苟自荣的下首,同样与刘永涛正对着。
会议开始前,由刘永涛给轧钢厂一方介绍了司力同和黄勇杰的身份,冯行可和苟自荣起身分别与对坐的两人握了握手。
寒暄和客气充斥着谈判前的会议室,而随着服务人员将大门关闭,谈判正式开始,会议室内的和谐瞬间消散。
先是由轧钢厂一方介绍情况,管理处的干部阐述和介绍了联合企业最新的建设进度和管理模式。
随后又有后勤处的代表介绍了当前的待合作项目与生产需要。
最后销售处的代表介绍了联合企业的产品车间,以及待开发的产品项目。
三人分别就几个发展方向,向化工厂介绍了联合企业新的运作情况。
白长民一边听着,一边在手里的笔记本上记录着关键信息。
在轧钢厂的代表发言结束后,看向了身边的司力同和黄勇杰。
司力同知道领导是要自己发言了,便开口问道:“请轧钢厂的同志解释一下前两次合作失败的原因吧”。
他看向了居中而坐的李学武,语气很直白地说道:“毕竟合作的基础是信誉嘛,没有这个基础,说的再好也是没用”。
说完微微昂了昂头,顿了一下,又说道:“上次贵厂景副厂长说的也很好的”。
冯行可看了对方一眼,就知道化工厂会从这一点上做文章。
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这么的直白,不留情面。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
冯行可微微一笑,看了李学武一眼,随即对着司力同说道:“今天我们坐在这里,同上次景副厂长来这里说项目、谈合作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目的也是一样的”
冯行可认真地回答道:“我们共同的目标就是解决大多数兄弟工厂都在面临的服务难题、人事难题”。
“当然了,这也是轧钢厂的难题”
冯行可点头道:“山高九仞,石志弥坚,困难是真的有困难,轧钢厂是这条路上探索者,实践者,必然要撞脑袋,摔跟头”。
“但是,我们并不放弃探索,也不抛弃实践,更不轻言放弃,势必要在这条路上闯出个名堂来”。
四两拨千斤,冯行可将前两次的失败总结成了干工作的必然结果,道出了轧钢厂的丰富经验。
最后,冯行可微微一笑,诚挚地说道:“行百里者半九十,事业越是艰难时刻,越是考验友情,我们诚挚地再次发出邀请,两厂携手共进,共克时艰,共同进步”。
李学武始终保持着微笑,看了对面正在对视的几人一眼,开口道:“冯处长说出了我们轧钢厂人的心酸与艰辛,这是我们的心里话”。
说完看了一眼冯行可,随即又说道:“景副厂长有事没来,如果她在这里,也一定会同咱们大家一样,对前两次的合作深表遗憾”。
“老话儿讲,骨头断了筋,兄弟不断亲”
李学武坐在椅子上,气势很足,但语气和缓,声音柔和,态度清晰。
他的手在桌上微微动了一下,示意对方和自己这边,道:“轧钢厂和化工厂同处一地,是同在一方互帮互助的兄弟单位”。
“我相信”
李学武抿着嘴唇顿了顿,又才开口说道:“贵方也是本着海纳百川,日月入怀的心情坐在了这里”。
“要向前看嘛~”
相比于冯行可的拉关系、倒苦水、发善心、搭肩膀的话语,李学武的话语更朴素直白,直指人心。
话说的很慢,但节奏很强,语义连贯,句句言理,字字珠玑。
尤其是最后一句,连削带打,让化工厂的人再没了提这茬儿的理由。
“说说具体的业务吧”
白长民知道这件事得告一段落了,对方不会就这个问题说出什么低声下气的话来的,再追究下去也没用。
谈判讲究的是一个节奏和矛盾问题,这里不是辩论赛,没必要打嘴仗。
司力同点点头,看向轧钢厂众人问道:“请轧钢厂的同志解释一下三七分成的利益和人事分配比吧,我对这个比较意外”。
说完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随后抬起头盯着李学武说道:“我记得以前的合作方案上,可是对半分成啊”。
“确实是这样的”
苟自荣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正因为有着前两次的建厂失败教训,这一次我们慎重研究,多次组织讨论后,修改和完善了合作方案”。
有负责人在他的示意下将一摞合作方案递交到了对方的一边。
对面的办公人员快速地将这些文件分发到了他们领导手中。
在化工厂领导看着合作方案的同时,苟自荣也就手里的最新合作方案做出了解释说明。
“首先是管理制度的改变,摒弃以往的分厂负责制度,去掉限制条件,打破技术合作壁垒,以管理处—车间—生产组的形式进行生产管理”
“其次是技术参股制度的改变,所有车间技术应用全部依托于产品生产需要,按照技术投入比例进行技术盈利分成”
苟自荣认真地看着对方说道:“比如包装车间,需要轧钢厂的技术、玻璃厂的技术”
“那么该车间所生产的产品就由这两家按技术投入比例进行技术盈利分成”。
苟自荣低下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