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李学武关心她的安全好了,还是埋怨李学武想方设法都要送她走的好了。
这边说完,沈国栋便离开去安排调货了,趁着天还没黑,一监所管库还没下班,他得做准备。
而李学武这边想要安慰一下娄姐,却是被娄姐推着出了门。
他是想抽出时间多陪陪将要远行的女人,算是一种弥补和安慰了。
可娄姐这会儿却心里拧着劲儿,只说了跟于丽交接完就要回家配妈妈。
知道女儿要去港城,娄母从红星村回返,就住在俱乐部这边,想着多相处一些日子。
儿行千里母担忧,就算是闺女,那也是娄母最爱的骨肉呢。
李学武拎着包出门,也是有些尴尬和无奈,对娄姐即便是有着千般的不舍,可这一步也终究要走出去。
娄姐不走,前期的安排要被打乱,娄家的不安分和后患终究是要蹦出来的。
娄钰的娄半城称号不是白叫的,真以为他后来遭受的那些苦难是原罪?
工商联的保护政策即便是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他这种情况的资本代表出现那么严重的问题。
有许大茂举报的缘故,可也有树大招风的因素。
娄家必须转移视线,娄姐在港城做的越突出,与组织靠拢的越密切,娄家在京城就越稳。
第一阵风已经吹的差不多了,上面的视线已经不在这些人身上了,导火索燃尽,谁会关心几个“破落户”啊。
即将开始的第二阵风跟他们就更没什么关系了,只要积极表现,一颗红心,后面还是他们的。
娄姐在港城现身,就代表娄家这一小团体的资金已经完成了转移。
什么手段不需要去探究,也没办法去探究。
这个时代,没有监控,没有网络,没有银行系统,资金流向就是个迷。
不然你以为沿海那些汇率佬是怎么发的家。
纸币尚且都要二十一世纪才能管控得住,更不用说现在的黄金了。
无论是钱也好,黄金也好,对于上层来说,对于国内的整个经济体系来说,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经济体系所能代表和造成的影响力,是否能对国内的发展,和某些层面进行反哺。
不然银河系、五丰系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港城,一直都在监控之中,也一直都在掌控当中。
不是嘤酱不愿意归还,而是咱们还没打算拿回来。
有这么一块儿弹丸之地在,内地就有一个窗口看世界,也能从外面吹风进来。
娄姐,就是李学武摆在窗台上的一盆向阳花,永远跟着太阳走。
——
“干妈~”
李学武人刚从车上下来,嘴里便已经打了招呼。
王淑华也是刚到家,手里还拎着刚买回来的蔬菜,瞧见李学武的车到了,也就在院门口等了。
看见李学武下车后就奔后备箱要往下搬东西,又是暖心又是难过的。
暖心的是,李学武每次来都会给他们带东西,逢年过节的比亲儿女跑的都勤。
难过的是,儿女不立事,这么好的关系相处不得当,反倒是让干儿子受了委屈。
如果说远近亲疏,她自然是向着亲儿女的。
可话得分怎么说,她和郑树森可不是老糊涂,也不是眼里没有好坏,一个劲儿地宠孩子那种人。
就事论事,郑晓燕跑回来跟他们埋怨李学武办事不地道,让她坐了蜡,受厂领导批评这件事,她当妈的都看不过去的。
公事公办,李学武也没说在这件事里谋私情,更没说让津门电子厂照顾什么。
只是通过郑晓燕牵线搭桥,沟通渠道购买电子元件罢了,何苦往自己身上揽这么多的责任呢。
尤其是叭叭地给李学武打电话催问这件事,好像她真要承担多少负担似的。
如果真照她的意思所说,岂不是要让李学武去催促一监所自我阉割?
一监所是京城坐地户,本身就是外行出家,搞这个完全是为了名声好,要的是劳教成绩。
真搞出名堂来了,那也是人家的能耐,你玩不过人家,就想着从供货和渠道上做文章,这不是耍无赖嘛。
王淑华不满意闺女的是,本来公事就要公办的,她偏偏要把私人感情混在里面,主动去承担沟通的责任,不就是那一点功利心在作祟嘛。
为了领导的赏识,不惜抛弃李学武这边的干亲关系,王淑华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教闺女了。
谁说李学武都行,就闺女说不行啊,当初着急要孩子,可不是李顺帮忙给治好的隐疾嘛。
所以郑晓燕是哭着回的京城,到了家里又被爹妈给训哭了。
津门电子厂在京城销售的几个产品类别接连收到退货下架处理,供销社、商场、对外商店,均出现了下架清货的情况。
电子厂在京销售部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找人这么一打听,敢情是合作关系出了问题。
一监所的黄干本身就不是什么老实怯,别人不惹他还好,惹了他就要跳脚的骂街。
他家里的关系且不提,在俱乐部里那也是活跃分子。
每周日看得电影,玩的吃的,好多都是他给准备的。
说是一监所援助兄弟单位的,可谁不知道这小子手里富裕了,知道接济兄弟们呢。
西城司院和三监所最先吃到的红利,一个赛一个的要开展劳教项目变革。
口号喊的山响,什么打破……重树……,什么推倒……再建……
义正严词啊,眼珠子盯着东城一监所和西城三监所,这些人哈喇子都要淌下来了。
沈国栋的体量太小,级别不够,玩不起监所联建,这件事还得是黄干出面,他做配合。
说搞电子厂,最开始一监所可能是闹着玩的,现在津门电子厂来这套,这些混蛋哪里会轻饶了对方。
所以各种阴招狠招就全招呼上了,颇有同仇敌忾的意味。
尤其是黄干搭上京城电视机厂以后,腰杆子硬了,底气足了,挥挥手就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