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同身受。天海的局面,其实平衡三家,不偏不倚最稳妥,也最适合他当下处境。真要说来,吴昭德一开始也没做错什么,但他接纳天海各家投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注定甩不开他们,也注定受制于他们。这种情况,不偏不倚太难做到。但如果是我,威胁我的虫豸早杀干净了。”
“没有人能胁迫我偏心!”
“敢这么做,先掂量脑袋够不够削!”
崔孝似有些许惊愕。
他加入最迟,对于沉棠某些说杀就杀的手段,认知还是不深刻——帐下僚属各个都是一百多斤的体格,两百斤的反骨,作为他们的主公又怎么可能是循规蹈矩的人?
沉棠缓和了口吻。
抬眸问崔孝:“秦公肃有这担心?”
崔孝苦笑一声:“一朝被蛇咬。”
吴贤搞得大家伙儿都有心理阴影了。
如果下一个主公还是这尿性,以秦礼等人的脾性,宁愿隐居山林也不再干了。
沉棠双手一摊:“其实问题不大,我帐下就两派,一派叫‘祈元良和他朋友’,另一派叫‘祈元良仇家’。元良跟随我这么多年还活蹦乱跳,可见我御下手腕之高!当然,也跟所有人都对我有愧疚有关系。先登他们都对不起我,所以对元良格外宽容……”
她为祈元良这老六牺牲良多。
崔孝:“……”
“秦公肃何时能来?”
崔孝扭头看着帐外。
沉棠也羊装好奇不解地看过去。
帐外传来秦礼含笑的声音,紧跟着是一只纤细匀称、指节分明的右手将布帘掀开,一人弯腰入内。随着他入内,营帐添几分草叶澹香,道:“秦某这就来了。”
“公肃都听到了?”
她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紧张和意外。
秦礼双眸清润,声音如水:“沉君方才的话,难道不是专门说给秦某听的?”
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用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