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里面粉色的棉花糖似的。
“可要帮我保密啊。”忍足苦笑了一下,“我还不想被班上的人嘲笑哪。”
“哪来的偶像包袱啊,忍足前辈。”我吐槽道,“我才没空宣扬前辈你的爱好呢,今天一天已经够我头晕的了。”
“唔,是说偏差值啊。”见我转移了话题,他才换上了坦然得多的表情,“不是不要紧吗,镜见桑还是二年生吧。莫非高中是想考去外校?”
“……不是,”我停了停,“我有点想拿高等部的入学奖学金。”
“是吗……奖学金吗。”他重复了一遍,没有再作评价。我望了他几秒,下意识开口问道:“忍足前辈高中打算直升吗?”
听到我的问题,他将视线移向别处,然而不多时便又移了回来:“我不知道。”
我有点诧异:“不知道?”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他推了推眼镜,继续开口道,“辗转来到东京之前,因为父亲工作调动的缘故,搬家和转学的次数太多,都已经记不清了。说不定我明天就会转学出去,镜见桑今天是最后一次和我见面了。”
“是吗……”我忽然有些感慨,“我本以为前辈只是单纯地从大阪搬到了东京而已……真不容易啊。”
“是啊。”即使被提起过去,忍足也似乎能相当坦然地讲述了,“一年生之前刚来东京的时候,觉得这地方实在是糟糕透了,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还为此郁闷了好一段时间——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幼稚啊。”
“东京……糟糕?”我不由得发出了惊奇的声音,“东京可是大家都想来的地方啊。”
“啊……怎么说呢。”忍足叹了口气,“天气也恶劣,人也冷漠,电车路线复杂得要命,就连好吃的章鱼烧也找不到,真的是地狱啊。要是我一个人在东京的话,寂寞会成为死因也说不定。”
就像我吐槽大阪一样,忍足当着我的面把东京痛快地抨击了一通,简直跟复仇似的。
“但是,现在已经不要紧了。”正在我想着的时候,他又摆摆手开了口,“倒是刚才的几分钟,好像尽在说我的事了。厌烦了吧?”
“没有。”我摇摇头,“滔滔不绝的忍足前辈在学校里很少能看见来着。”
总觉得他在说出这一大段话后变得轻松了不少,就好像实际上已经憋在心里好久都没有说出来了似的。我仔细想了好几秒也没能理解东京在他看来的糟糕之处,这时他再次开了口。
“苏打水没关系吧?我买了两听,想喝的话直接拿就行。”忍足说着,把手上的书收进包内,换出一支网球拍来,“需要热身么?”
“啊,不用了,我刚才跑着过来的。”
“好。”忍足点点头,“那么首先,挥拍试试看。”
指导练习就这么开始了。看起来对细微的动作颇有钻研,从最简单的挥拍开始,忍足在一旁仔细观察并进行指正,光是这一个动作就进行了十分钟之久。本来趁没有部活赶到这里就花去了二十分钟,再这样下去大概还没开始实战就要天黑了。
“……这样不行。”忍足严师似的用球拍点了点我的背部,“上身过于前倾了,这样挥拍的话后摆时没办法充分地收肘转肩。”
“比赛的时候没有余地把所有小动作都做到完全规范的吧,忍足前辈。”我有点不满地直起身来,“每周一回的话,我总共也只有四五次来这里的机会,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掌握前辈的技术啊。”
被我抱怨了一通,忍足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无辜。他侧开脸考虑了一会,保持着没有转回脸来的姿势发出声音:“……在我看来,镜见桑并不一定需要掌握我的技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