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卫生间,花洒都好好的,也有浴霸,冬天洗澡也不会冷的。”
“衣柜是通顶式的,收纳空间大,可以挂衣服,也有抽屉收纳。”
“这边书桌下也有插头,用电很方便的。”
“还有这地板,都是订制的好材料。”
周沫积极地给大晚上来看房的年轻男人介绍,“如果主卧不喜欢,这边还有次卧。”
男人穿着白衬衫,臂弯挂着皱巴的黑外套,像是忙了一天,这会才有时间。
他余光看了眼周沫背后那个全程冷着脸的少年,
摸了摸鼻子,
“我以为你家大人在家。”
周沫第一次做这种买卖,生怕错过他就没人来租,“他们不在……”
“这房子租不了。”
祁晓予打断她,把大门拉开,一副开门送客的姿态。
男人踏步离开,出门时低声骂了一句:“小姑娘家家的租什么房子。”
周沫垂头丧气。
祁晓予很熟练地打开客厅的冰箱,拿出一瓶雪碧,手指扣开拉口,递给周沫,“你应该写仅限女生。”
“我当时忘记这茬了。”
“这么晚什么男人来都不要让他们进门。”
“可是他已经先找过来了,本来就是为了看房子……”
“没有可是。”
周沫猛灌了一大口汽水,他刚才求她收留他的时候可不是这种口吻。
“你不也是男的,那你也不能进门喽?”她反驳他。
“我除外。”
周沫想问一句“凭什么”,祁晓予已经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鼓囊的牛皮纸袋,把瘪下去的书包放回沙发。
“这是什么?”
“换洗衣物。”
“……”
浴室传来哗啦响声时,
周沫正在门外面的洗手台刷牙。
她看着壁柜里放好的灰色牙刷杯和牙刷,
心里乱乱的,
把嘴里的泡沫吐出来,朝里面喊:
“就住这一晚啊!”
里面水声更大,
半晌也没等到回应。
最后擦着头发的祁晓予推门出来。
一身面料顺滑的黑色翻领睡衣,脚底下踩着她的粉色兔子凉拖鞋,整个脚后跟都露在外面。
他弯腰从门口的立柜里找出吹风机,插上电,像在自己家似的,“我睡哪间?”
特意找出来长袖睡衣睡裤的周沫意外,“你怎么知道吹风机在这?”
“猜的。”
他笑,湿漉漉的发丝往下滴水,还蒙着雾气的眼睛瞄向主卧。
“想都别想!”
周沫拿毛巾轻甩他,“主卧次卧我好不容易才收拾好,我可不想再洗床单了。”
他身高比她高一大截,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扑鼻的沐浴露味道清新好闻。
“睡沙发。”
周沫没好气地说。
走进门里的氤氲水汽中,
一切都收拾得很干净,似乎他方才简单收拾过,衣物也被收起来,没有什么令人遐想的痕迹。
怕祁晓予在这住上瘾,周沫真的让他睡了一夜沙发。
结果第二天,两个人一起睡过头。
周沫顶着鸡窝头从门里冲出来时,
捂着后脖颈的祁晓予也刚从沙发上坐起身,身上的凉被滑到地上,明亮的阳光从客厅的百叶窗缝隙中透进来,照在他身上,露出的皮肤白得像是敷了一夜面膜的公主美美起床。
“早。”
他淡定地捡起被子,看向火急火燎奔向洗手台的周沫。
“完蛋了完蛋了,八点半了,第一节课都下课了。”
“请假不就行了。”
“什么理由?”
“睡过头。”
这边周沫把牙膏挤在牙刷上往嘴里送,
那边祁晓予已经拨通了徐主任的电话。
“是,请假。”
“帮周沫也请。”
“请一天。”
周沫呆呆地看着他把手机重新丢回去,光着脚走过来,站在她旁边伸手取杯子。
“请好了?”
“是啊。”
“这么快?”
“请假不就是这样。”
“他没问你为什么?”
“没问。”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
当周沫骑着自己的小电动驮着祁晓予去超市时,
她觉得这样的特权用起来还真不错。
“明天也能请假吗?”
她攥着把手问。
“如果明天还要坐你这辆车,那还是不请了。”
因为腿太长不得不把脚放在前座踏板上的祁晓予表示抗议。
阳光很明媚,
电动车的车轮从地上的树影上碾过,
两边高树上小鸟啾啾地蹦跳,
戴着粉色头盔的周沫罗列着等会要买的东西:“牙膏快用完了,卫生纸也要买,还有米也快没了。”
“还有一双男式拖鞋。”
“说了你只住一晚。”
“那你房子租给我吧。我给你1000一个月。租两间,2000。”
“你昨天不是说你的卡被冻住了?”
“零花钱总还是有的。”
“有多少?”
“几万吧。”
“……”
“我可以先付一年。”
“太久了,说不定你住一个星期我就受不了了。”
“那得跟你签个合同。”
“主要是你住不了这么久。”
“你怎么知道我住不了?”
因为你要出国看病啊大哥!
前面路口有个交警,周沫紧急刹车,脚落在地上支着车,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