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继续念道“苏品霖,98”,这时严婉同桌站起来上前接过了试卷,很快老师紧接着报:“严婉,99”严婉站起来走上前去,对迎面回来的同桌灿烂地笑了一下。
这次考试结束严婉和同桌一起坐到了第一排,好在两个人都不算太高,挡不了后面的人视线。讲解完试卷后,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一下课严婉身边就围过来一群人,打听严婉的学习方法,李芳在后面都挤不上来。
大家就这样一群人走向了食堂才逐渐分开,李芳上前对严婉说:“小婉,你和红梅真是我们宿舍的学习榜样啊。”严婉笑着推辞,然后拉起红梅,三个人一起去拿各自的饭盒。今天开心地三个人一起去食堂打了一个菜,凑一下打了一个半荤菜,吃腻了土豆的严婉三人,一起看中了肉末茄子,虽然肉不多但是油看起来很多,茄子浸的油润润的。
三人吃了满足的一顿饭,饭后李芳和徐红梅结伴回了宿舍,严婉想出门看看自己的手工有没有销售的方法,于是就一个人朝着校外走去。
不同于现代走习惯的柏油马路,这边的道路凹凸不平,随时要提防脚下的小坑。严婉边走边看,中午时分的街道人不太多,有的人家正在烧饭,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住在路边的人家有小孩裹着严严实实的蹒跚着走路,越往前走各色店面就少了起来,都是住户居民楼,各色筒子楼矗立着,热闹的人声隐隐约约透过来。
因为此时做生意还被看做是投机倒把,想要通过正规途径买手工品是蛮困难的。严婉走过一个个小巷子,试图找到藏身其中的传说里的黑市。但是路过几个巷子,从这头望到那头,都只能看见路人的背影。
严婉走着走着灰心了,打算明天回学校再悄悄打听看看。在准备返程时看见前房不远处一个筒子楼门口有个熟悉的人影。
她走上前去,开心地笑道:“嘿,同桌”。前面的人转过头来,长长的刘海被夹了起来,露出的眉眼居然很是俊秀。苏品霖放下手中拿着的水盆,问道:“严婉?你不是住校的嘛。”严婉顿住,然后掏出放在背包里的几个发卡花,把自己的一路目的和他说了。
苏品霖听完,微微笑着伸手:“你给我吧,我有个堂哥可能有点办法,如果能卖出去我再给你。”严婉出于对同学的信任,放心地把自己的小花给了他。略微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做,还是粗糙了很多,如果能卖出去的话我下次再改进。”
苏品霖垂眸看了看,“挺好看的,就是可能需要的人比较少,看运气吧。”说着楼上传来呼唤的声音,苏品霖听见收起笑容,和严婉匆匆告别就上楼去了。严婉透过窗户看见三楼一个老奶奶站在窗边,看见严婉回望,奶奶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回到教室,教室已经坐的满满当当,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严婉坐在座位上,同桌过后也踩着点到了。
严婉笑着小声道谢,苏品霖淡定地说不客气,等卖出去了再说谢谢也不迟。很快又到了周末,本来早晨还是晴天的到了下午时分,天就逐渐阴沉下来了,偶尔飘了一点雨。严婉拿出抽屉里早就收拾好的包裹,摸了摸看起来不太防水的布面,打算一会把它揣在怀里。
老师最后一个字刚落地,班上的人就开始往外快步走去。严婉也不例外,走到门口,手上却忽然多了一把雨伞,递来雨伞的苏品霖却不等严婉说话就头也不回地朝雨幕中走去。
刚到校门口就看见虎子推着一辆二八大杠站在屋檐底下,密密的雨飘进来,他靠近外沿衣服已经被沾湿了。但是自行车被护着好好地没湿,他看见严婉兴奋地挥手。严婉一走进虎子就迫不及待地展示自行车:“小婉你看,这是阿行借我的二八大杠!快上来,我带你回家。”
严婉配合地感叹几句,上前摸摸这熟悉又难得的金属质感。这辆自行车半新不旧,凤凰牌印在车头,可以看出主人很爱护他,虽然车身磨的半旧但是车链条和车轮没有一点锈迹。
半坐在车杠上,严婉艰难地撑着伞,好在半路雨逐渐停了,两个轮子终究比两条腿快了许多,时间尚早就看见了村口。
尽管虎子一路上已经挑着平整的路面走了,但是一路下来,严婉还是被颠了个七荤八素的,自行车那一道杠又是分外的咯人。这一路屁股真是受罪了。
和虎子告别完后严婉趁着没人看见揉了揉,严祥才刚看见严婉的身影就远远地呼喊:“大姐!”喊完一个纵身跳下蹲着的台阶,跑上前接过严婉的背包。
“姐,我刚刚和爸他们下田去了,趁着小雨在撒肥料呢。”说着甩了甩脚上沾着的泥巴,严婉这才发现严祥没穿鞋,黑瘦的脚上泥巴已经半干了。
严婉有点心疼,拉过严祥的手。姐弟两人的手都算不上细腻,都有着粗糙的纹路,但是掌心热热的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