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知招了招手,梁斯齐犹豫了下,竟乖乖走了过去坐在了她旁边。
黄秀芳还没见过他去亲近别人,脸上带笑的又去多准备了两个菜。
刚将菜端上桌,老章头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梁斯淮。
梁斯淮一进门,就看见了付南知,脸上诧异的神色一闪而逝。
想起回来时空地上那些砖头,他听说了她要在村里造房子。
只是不太理解她的想法,以后还是要回城,这房子造得也是浪费。
但人家是城里的,在她眼里可能造房子的几百块是个小钱吧。
黄秀芳才将所有菜端上桌。
见他们回来了,笑着说,“哎哟,我刚上完菜,你们倒是会赶饭点。”
老张头瞧见付南知,很是奇怪。这小知青怎么来他家了?
还同他媳妇儿相处的不错,这不都留下来吃饭了。
“秀芳,这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坐牛车还客气的送我包子的付知青。”
付南知笑着道:“张大叔对婶子真好,当时非说要留着回去给婶子吃。”
老张头大笑了两声,“那是,我不对她好,谁对她好。”
黄秀芳拍了他一下,“老不羞。”随后笑着去盛饭了。
梁斯淮始终没说话,付南知偷偷打量着他,好久没见,怎么又黑了点,好像还瘦了。
这家伙上辈子也是这样,从来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再苦再累也不会说。
“哥哥,姐姐说你好看。”
梁斯齐一开口,桌上几人都不说话了,屋里一下安静下来。
付南知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我说的是都很好看,主要是夸梁斯齐的……”
梁斯齐想了一下,回道:“姐姐说。小齐像哥哥,所以好看。”
付南知觉得她解释不清了,低着头扒饭。
梁斯淮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她真的觉得自己好看。
清了清喉咙。
“斯齐,吃饭,别乱说。”
黄秀芳看着两人,莫名看出点登对的味道来。
如果梁斯淮还是梁家的少爷,该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现在……哎,忙给梁斯齐夹了筷子菜。
有了这一个小插曲,付南知吃完饭,便推说有事要回去了。
梁斯淮想要送,脚步跨出去又收了回来。
黄秀芳后面推了他一把。
“梁小子,帮婶子送送付知青。”
“梁斯淮,你最近去哪了?我在田里干活都没见到你。”
“出门去赚点钱。”
上辈子梁斯淮就常进深山,为了猎到些不常见的野货。
梁斯齐的药不能停,村里又因着身份的关系,常常克扣梁斯淮的工分。
不是给他又累又花时间,却没多少工分的活,就是挑刺不给他记满工分。
单靠工分,两人的口粮都不够。
这是付南知一开始不知道的。
直到有一次,撞见他自己换药,整件衣服的背后都被血给晕湿了。
那充斥鼻腔的血腥味,她才发现他受了伤。
你是不是又去山里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付南知一时忘了,这辈子两人还不是那种关系,直接动手就要剥他的衣服。
梁斯淮下意识抓住自己衣服。
“呲啦”一声,他那本就洗得发白的衣服被她生生撕了一道口子。
小姑娘看着娇娇柔柔的,怎么上手就剥人衣服,力气还出奇的大。
付南知从那撕开的口子看到他裸露出来的胸膛,才想起来现在可不是上辈子。
她一出手就撕了人衣服,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女流氓啊?
立马双手捂脸,羞愧难当。
梁斯淮握拳掩住嘴角,假意咳嗽了一声。
“是我衣服太破了,不关你事,你别在意。
这里离知青点不远了,我不太方便这样过去,先走了。”
付南知点着头,嗯嗯了两声,始终不敢抬头看梁斯淮看她的眼神。
付南知直到回到知青点,脸上还烧得慌。
“外面很热吗?脸怎么那么红,下次出去还是得戴上帽子,别晒伤了。”张红英瞧了瞧日头,提醒道。
“嗯。”
“喏,你的信,今早刚送来的。”
付南知没想到会那么快收到回信,还以为至少要等到下个月。
对方还是没有透露自己是谁,只说是她母亲那边的长辈,付南知有点失望,她以为会有自己亲生父亲的线索。
随信还附上了汇款单,并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付南知这里收到了汇款,那边付学军却跑去邮局闹了起来。
厂里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他在停职中,所以连上个月的工资都不能领。
付玉珍,付玉林已经下了乡,最近用的钱都是找别人借的。
借钱时他想着汇款还有半个多月就到了,承诺好这几天会还,但已经过了以往汇款的日期,始终没收到邮局送来的信,他只能自己跑去邮局问。
邮局里没收到自然不可能给他送,但付学军不信,吵着说肯定是内部有人拿了他的汇款。
闹到最后,派出所的同志来了,将人给带去了局子。
他这才相信,真的没有汇款,没有这笔钱,他要怎么办?
……
付南知将信和汇款单收进空间,摸了摸脸,还是烫烫的,拿出脸盆,打算先去洗个脸。
还没出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捆行李给逼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张红英连忙过来在后面扶了一下,“唉,谁啊,进门不看着点,没见人差点摔了?”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
付南知听到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等到那人将行李放到一边,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
付南知笑了,这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