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知看着眼前拖着板车的梁斯淮,其实自己在闹什么呢,她难道还不清楚梁斯淮的隐忍吗?
他不会因为她做的事不应该就阻止她,只会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站出来。
对她的事上不上心,难道她感受不到吗?
她生病了会给她带蜜饯,烤了山鸡还想着送来给她补身体,开垦荒地的活完全不让她沾手。
明明每天累得半死,回去还给她打柜子,两人下午才不欢而散,晚上担心她出来不安全,早早准备好板车等着。
眼前的梁斯淮就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到了,我回去了。”
“等等……”
付南知的脑子还没想好叫住人干嘛,手已经先拉住了梁斯淮的衣摆。
“要不要进去坐一会?”
“太晚了,不方便。”
还是好气,她都那么主动了,再说她又不会吃了他,只是还想跟他说说话。
脾气一起来,付南知就有点收不住力气,担心自己又把人衣服撕了。
双手改抓梁斯淮的手臂,一下将人拉进了屋。
门一关,梁斯淮站在门边上,一脸的惊讶。
整间屋子里黑漆漆的,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梁斯淮看清了付南知红透的脸颊。
发现强行将人拉进屋的行为不妥的付南知,为了掩饰尴尬,转身去点油灯。
“就喝杯茶,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你还会对我做什么不成?”
等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付南知端着倒好的茶过来。
“你帮我忙,真的就是请你喝杯茶,你别瞎想。”
“嗯。”
梁斯淮端坐在椅子上,踌躇了一会才说出一句话来。
“你自己一个人住,晚上最好不要让男人进屋。”
“我才不会让别人进我屋,别说晚上,白天也不会。”
梁斯淮心跳加速,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让别人进,却拉他进来,是什么意思?
付南知期待着梁斯淮的反应,等了一分钟,他还是端坐在那,脸上表情都没变过。
他到底听没听懂啊?
“茶喝了,我该走了。”
梁斯淮避开付南知的视线,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追根究底,问清楚付南知的心思。
但是他有什么资格?
这家伙还真的喝了茶就走,付南知觉得在那兀自胡思乱想的自己好像小丑。
“这个是给小齐的,你拿着。”
付南知将一个小包裹塞到梁斯淮手里。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拒绝。
到了家,梁斯齐竟然醒着,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晚上溜出门的哥哥。
梁斯淮将手里的包裹抛到他的床上。
“南知姐姐给你的,记得明天自己去说谢谢。”
梁斯齐将包裹解开,“哇,是漂亮姐姐给我做的衣服。”
他那天看见付南知买布了,就是这个颜色的。
梁斯淮瞥了一眼梁斯齐惊喜的表情,撇过了头,心里有点酸酸的,鄙视自己竟然嫉妒一个小孩子。
“还有一件,好大。”
梁斯齐将那件大的抖了抖,太大了,小齐要长好大只才能穿。
原本在那装作不在意的梁斯淮听见还有一件,急着过去,一眼就瞧见了那件深蓝色的衬衣。
她说是给小齐的,这件分明是给他的。
“哥哥,我的。”
梁斯齐像个护食的崽子。
梁斯淮将手里的衣服举高,并指了指床上那件小衬衣。
“那件才是你的。”
梁斯齐抱紧那一件,心想不能再给哥哥抢了。
小脑瓜子转了一圈,人缩回被窝里,连带着将衣服也塞进了被窝。
梁斯淮看他那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随后坐在床前,摩挲着手里的衣服,连试一下都舍不得。
针脚细密,是件带里层的衬衣,里面还加了棉花,明显不是店里买的。
她知道不能随便给男人送衣服吗,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怜他?
还是说送小齐,他这件是附带的。
梁斯淮失眠了,满脑子都是那个娇俏的身影。
付南知睡得很香,梦里的梁斯淮主动多了,还会抱着她说谢谢。
……
吃了一顿好吃的,隔天又回到只能喝白粥的日子。
付玉珍忍不住又跑去村办公室,打算打电话回去问问。
她爸妈总不能就这样不管她了吧?
他们在家,再苦也没她苦啊。
还没进去,听见里面传来陈国富的声音。
“薛主任,你跑一趟呗,京市又打电话来找沈临了。”
陈国富原本都是抢着去喊人来接电话的,毕竟是京市的大领导打来的,若是跟沈临打好关系,往上升一升都不是事。
但沈临这人太难缠,独来独往,还不接受他的示好。
连着几次去碰了钉子,陈国富就不愿意去了。
毕竟前几次沈临已经说了不回京市,所以也不肯来接电话。
白跑一趟不说,回来还得被电话对面斥责办事不力。
薛英不知道里面内情,“这沈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家里这条件,怎么就跑来下乡了?”
陈国富笑道:“这种少爷,指不定是发脾气,跟家里闹别扭,才跑来我们这的。”
付玉珍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那个沉默寡言的沈临竟然有京市背景,而且陈国富话里的意思,他家里随时能将他弄回去?
薛英推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付玉珍。
“小付知青,有事?”
昨天的事,她对付玉珍的观感不是很好,总觉得这姑娘心机颇深。
“哦,我是来打电话的。”
陈国富坐在里面,看见是她,“打电话可以,这次可没有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