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喝醉了,不至于走不了路,就是有些踉跄,那个男的扶着她进了院子,然后他就听到了门铃声。
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直到开门的声音,保姆的声音,男人的声音顺序响起又消失。
然后是车子开走的发动机声,和她上楼的脚步声。
最后一切都归于安静。
他还是坐在那里,手里的乐高找到了它该有的位置,却一直没有放上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把它放下,站起身来。
联排别墅空间有限,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洗手间,还有一个不大的保姆房。二楼三楼都是两个卧室一个客厅,其中一个卧室里面有洗手间,另一个洗手间在客厅。到了四楼因为多出一个露台,所以只剩下一个不带洗手间的卧室。
路辰周上来的时候,郭茜梵正趴在客厅的洗手间干呕。
路辰周皱着眉,因为那种干呕声听着实在是让人不怎么舒服。
楼上都有纯净水,可要喝热水还得去一楼,他下去给她倒了杯蜂蜜水,又扔进去两片干柠檬,端着上了四楼。
她毕竟住在自己家里,万一出个什么好歹也是麻烦,自己只是顺道去看看,尽一尽地主之谊,他这样想着。
洗手间的门没关,她胃里难受在里面干呕,他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略带讽刺地问:“不能喝还喝这么多,这是你妈没在家,在家的话不是又得哭?”
这话有些夸张,但是冯彩琴是真的很能哭,路明有一次应酬喝多了,呱呱地吐,路辰周从门口和司机一起几乎是把他抬上来,冯彩琴就在一边抹眼泪,说是觉得路明太辛苦。
郭茜梵听到了他的话,干呕的间隙解释:“我没喝多少,就是没想到我酒量这么小。”
“没喝多少是多少?”路辰周讥诮地问,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喝多,越是清醒地人越说自己再喝不下去了。
“两杯。”郭茜梵回答完,又补充了一句:“就普通水杯那种,还是果啤。”
路辰周:.......
这是真的没喝多少,也是真的酒量够小。
郭茜梵又干呕了几声,他算听出来了,她是胃里难受吐不出来逼着自己吐呢。
她显然于喝酒上没什么经验,他难得好心提醒:“你就压一下自己舌根,很容易就吐出来,吐完了就会舒服很多。”
她没再吭声,应该是在试,果然过了一会儿她慢吞吞地说:“我不会。”
“压舌根而已,有什么会不会的?”他轻嗤。
只要狠心一压连痛都称不上,说到底还是娇气。
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走了过去,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太对。
湿漉漉的水汽,混合着沐浴露还是洗发精的香味窜入人的口鼻。
可他没来及思考,人已经走到门口,洗手台就在门口,她抬眼看着他,多少带了点可怜兮兮。
她显然是刚洗过澡,可能是胃里难受急着想吐,头发都没怎么擦,水珠顺着头发流过脸颊或是脖颈,又渗入她的吊带上衣中。
吊带上衣?!
他悚然一惊,正如三楼是他的绝对私域,四楼也是她的空间,除了冯彩琴前几天很偶尔会上来,其余时候都是她自己在这里,所以她不像在楼下时都是长裤T恤,穿的是很清凉的吊带衫上衣和短短的睡裤。
露出来的肌肤越多,她越显白,尤其是洗手间的灯光本来就偏柔,她几乎白的发光。
他仓促地退了一步,却被她拉住。
她把他拉过来,然后嘴巴张开,仰头就那么对着他。
路辰周没跟一个女生这么近过,她就拉着他的衣服,嫩白小脸不设防地就在他胸前仰着,眼睛因为张大嘴巴半眯着,浓黑的睫毛便遮住了半阖的眼,他视线稍微往下就能看到她的鼓鼓囊囊。
喉结不自主上下滚动,他别开眼。
“干嘛?”他扯掉她拉着他的手。
郭茜梵说:“哥,帮我压一下舌头,我胃里太难受了。”
现在叫哥,肯定没钱拿,显然是找他帮忙,甚至说完又张开了嘴。
路辰周:.......
他再随性,也没想过自己跟女生比较亲距离的接触,居然是因为“催吐”。
她这嘴巴长得确实够大,他都够看到里面那悬着的红色的肉。
同时也能看到她糯白整齐的牙,和小巧灵活的舌头。
用手探进去帮她压吗?
仅仅这个念头升起,喉咙再次滚动,身上都开始窜起热气。
但是已经来到这里了,他不耐烦地低头,从旁边拿来她的牙刷,用背部往里面一伸。
“呕—呕—呕—”
在她的一声声呕吐声中,他回到了沙发,这次是真的冷淡。
任你再怎么血脉偾张,听到这声音,闻到那气息都得偃旗息鼓休养生息。
他已经仁至义尽,本来该下楼去休息,可等郭茜梵吐完又刷完牙出来,就见他还坐在那里,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
“你怎么还在?”她很惊奇地问。
路辰周:......
他也想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当了几天老师,因为他也喝了酒,因为她刚还叫他哥。
反正,他现在就坐在这了,不仅坐在这,还得教育她几句。
“昨天错了那么多题,今天不说巩固一下知识点,跟男的喝酒喝成这样回来,你妈知道吗?”
他问的正气凛然。
她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踉跄着走到这边坐下,说话也因为醉酒含混不清:“给我宿舍同学过生日去了,他们说是果啤,我就喝了两杯,哪知道这也不行啊。”
她大概还是头晕,歪在沙发上,明明沙发不算小,可是她就坐在他身边,衣服贴着衣服,声音软绵绵地带着点无奈:“现在记住了,以后绝对滴酒不沾。”
她歪在那里,本来吊带上衣就是短款,这样又露出一截腰来,且衣服褶皱起来,胸前显得更鼓,短睡裤下修长白嫩的大腿往沙发上很不舒服地往上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