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丁闻言,便将词作呈了上来。
苏乾定眼望了过去。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他点了点头,以巧传恨,倒是颇具几分匠心,彰显了作者几分文采。
他紧接着就看向了下一句。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
未曾想,这位前来干谒的学子,竟有如此之水平。
竟然用此等比喻,来显示出爱情的高洁。
想必这也是他的呕心沥血之作,如若能够保持水准,老夫定能推举一番。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惹顾鹊桥归路!”
爱人相会,最后却不得不分别。
以水与梦的美好与破碎,来彰显相会的美好与离别之时的痛苦。
苏乾点了点头!
这位学子当真是才华出众。
竟然以词传事。
相信这里面定然有着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瞬间便愣住,便仿佛是一阵闪电席卷般,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后他便猛然的朗声笑道:
“妙啊,妙啊!”
“哈哈哈哈哈!”
“???”吴宇与凌寒两人抬起头来,相视一眼。
这.....,难道是发失心疯了吗?
“子谦兄,何故如此啊?”凌寒站起身来询问道。
“来,你们瞧瞧,咱们大周文坛,后继有人了啊!”苏乾闻言,便当即将词作递了出去。
凌寒与吴宇两人都看了过来。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凌山直拍大腿:“绝了!”
也难怪苏乾会是此等反应了。
想我泱泱大周,近十年来儒道衰微,屡遭失败。
之前元昊文一首《摸鱼儿》犹如泰山一般压在他们的头顶。
可现如今,什么都不怕了。
咱们大周儒道的面子,总算是保住了。
否则,元昊文出使大周,定然会严加嘲讽。
好诗词的吴宇,此刻还沉浸在此词的意境之中,无法自拔。
待片刻之后,他这才喃喃道:
“好词,好词啊......”
在有此词之后,他们瞬间便觉得,诗会之诗词,味同嚼蜡一般。
“我大周竟然有如此人才!”吴宇幽幽一叹,道。
而家丁见三位大儒如此激动,早已将小厮带入房内。
“不知是何州学子,师从哪位先生门下?”苏乾询问道。
“以词干谒,想必又是哪个寒门子弟,如此大才,咱们定然不能使明珠蒙尘啊!”
“如今咱已然老迈,只能教导一两个徒弟来打发时间,两位大人,都公务繁忙,带徒这件事,就交给老夫吧!”吴宇抚着胡须道。
有没有文才不重要,自己主要是不想埋没人才。
苏乾与凌寒两人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一个读书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
别开玩笑了,那只不过是读书人自吹自擂的手段罢了。
他们看重的,只有一个——名声。
无论生前亦或是死后。
有这样的徒弟在!
这可不成为吹嘘的本钱吗?
我,你不认识没有关系,但是某某某,你可认识吧。
这可是自己的高徒。
瞬间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了几分敬意。
自己就可成为他的化身。
至于自己死后!
爱徒说不定就要出一部回忆性传记,其中就有一篇巨作名为《我的启蒙先生》。
凌寒闻言,微微一笑,道:
“晋宴,如今还是颐养天年吧,教徒之事,还是由我来代劳!”凌寒正色道。
“两位两位,这是何必呢?如今学子干谒我门下,自然就成了我之弟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苏乾纠正道。
两人听闻此话,齐刷刷地投来妒忌的目光。
可却无法说什么。
苏乾脸上浮起几分和煦,而后将双手放入后背成拳状,向着小厮缓缓问道:
“不知你可知此词作者是谁?如今又在何处?”
教坊司小厮如实答道:
“启禀三位大人,此词之人,就在楼下,姓甚名谁到不清楚,只知道两人身份乃是锦衣卫!”
瞬间,苏乾那自信无比的脸上都垮了几分。
而其他两人,此时也面面相觑。
“锦衣卫!你确定?”苏乾询问道。
“小的岂敢在三位大人面前撒谎,门房可是检查了他们的牌子!”小厮回禀道。
这........该如何是好啊!
如今谩骂锦衣卫已经成为政治正确。
如若胆敢下去一楼,恐怕全天下的文人都会认为他们是叛徒。
可不要此词!
那又怎么可能呢?
苏乾沉默片刻,而后询问道:
“这锦衣卫是何要求?”
“启禀大人,千两白银就可!”
“就这么简单?”吴宇道。
这首诗词,万两白银都已足够。
“那位大人,并未说过其他请求!”小厮道。
“给他,不过要留下姓名!如若询问起来,什么理由你自己去想,总之一句,你没见过咱们,知道吗?”苏乾沉声道。
“是!”小厮道。
而后他便挥了挥手,家丁便带着小厮退了出去。
他们仨看着这首词,不知如何是好。
贪墨?
敢吗?
这可是锦衣卫的词,魏瑾辰知晓之后,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