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宦子弟,也可能是个豪门坐下的剑客,只不过右手手筋已被挑断,左手也有暗伤力气微弱,恐再不能用剑。
如此打击,对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是致命的,但她却毫不在意,很不寻常。”
“阿姐怀疑,她是故意受伤进入妖风寨?”兰舟拎着夜灯沉思,“依我看,这位小姐,没有恶意。”
兰二姐锁眉:“莫要天真,她长得一副……咳……风流模样,你十几年来都生活在妖风寨中,没见过外面的女人,阿姐告诉你,这种漂亮到男女不分的女人,最可怕,比孔姐还可怕,千万不要轻信。”
孔姐是妖风寨最强壮的女人,单手能捏碎一个人的头颅。
兰舟没有搭话。
出了屋子,弦月高挂,虫鸣阵阵,有零星几只萤火虫飞来飞去。
四周全是手搭的石头茅草栅栏屋子,毫无章法地排列着。屋子门前都插着火把,偶有好奇的猫猫狗狗从睡梦中醒来,好奇地看向兰家姐弟。
二人来到一间大屋子外,推开栅栏,走进一宽敞大堂。
一股酒肉臭扑鼻而来,把兰舟淹地七荤八素。
在场女人,或五大三粗,或肌肉横长,或身宽体胖,酒水肉汤洒了一地,狗子们踅摸着乱啃骨头。
偶有几个男子身着粗布衣,身形瘦削,跟在女人们后面倒酒。
大堂的中心,有一拼接的长桌,一少年人站在长桌上,手举一壶酒,清朗的声音狂放道:“喝!”
他仰头猛灌,清酒自唇边如溪流滑下,随着喉结的上下跃动,沾湿了他的前襟,滴了一桌。
紧接着,所有女人们都跟着他大口灌酒。
“寨主。”兰沁和兰舟弯腰行礼。
少年喝罢,拎着酒壶,走上大堂的最中心,于虎皮椅上坐下,把酒壶扔到旁边的小台子上,左手撑着脸:“说吧。”
“寨主,她确实识字,我问她叫什么,她却支支吾吾,只说自己姓徐,说记不清自己是谁了,也不知道玉佩的事。”兰沁“啧”了一声,“我见她说话不太着调,也问不出什么,便没多问,恐她怀疑。”
“十六年学呢?”少年不耐烦地换了一边撑头,“莫非是个想考科举的文人?瞧着倒是文弱。”
兰沁摇头:“非也,那女子身中致命伤,却四日便能下床,可见内功之高深,但我骗她说我不会武功,她竟真信了的模样。我为她换麻布时,几次探查她,她也是毫无所觉,也并未用内力抵制,不知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另有所谋。
况且,瞧她这年纪,顶多及冠,何谈整整十六年学?莫非三岁多便开始之乎者也了?”
围观的女人们点头。
“她这样的内功,江湖中也屈指可数吧?”
“没听说过什么姓徐的内功大家啊。”
一强壮女人道:“寨主,近日江湖传闻,日月阴阳剑失踪,不知与她可有干系?会不会她就是日月阴阳剑?”
少年指腹轻敲扶手。
兰沁又摇头:“不会,日月阴阳剑是武林盟掌权王家家主,年纪轻轻就座上武林盟主宝座,是江湖有名的‘国剑’,一手剑术打遍天下无敌手,自创了一套日月阴阳剑,横走整个临渊国。此人爱剑如痴,而这个徐姑娘,虽右手也有练剑的茧子,但得知她再不能用剑后,神情平淡,毫不动容。”
日月阴阳剑?
那可是江湖有名的正人君子,温润如玉。
那个女人呢?
少年人想到今晚徐栀对他说的话,不禁又翻了个白眼,的的敲扶手的手一顿,直起身靠向椅背,手轻轻搁在鼻尖下。
“嗤,她若是日月阴阳剑,武林盟就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