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闷隔壁李姐送来的兔肉。
兰舟主动为她打下手。
“阿弟,打听个事儿,你们小大王,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吗?”
“寨主吗?他从前与老寨主同住,如今确实一人。”
“哇,那可真够独来独往的。那他怎么吃饭?”
“寨主会自己烧点吃的,在妖风寨,大家都吃的比较随意,寨众们偶尔会给他送些菜,有时候收获多,寨里的女人们也会去大堂吃饭,大鱼大肉,大口喝酒。”
“哦~”徐栀点头,温温一笑,“那么小的年纪,也挺不容易的。”
“嗯,寨主一个男子,要扛起整个妖风寨,必不能有男人样子,否则谁也不会信服。我听孔姐说,他十岁的时候,一天早上,自己偷偷跑到溪水边,哭着把自己的长发剪掉了。
他以为别人不知道,据孔姐说,哭得超大声的,大家都被吵醒了。”
是了,徐栀忽然想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对古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头短发在她看来稀松平常,但对小大王来说,兴许曾为此受尽白眼。
更何况小大王的爹娘早逝。
徐栀掀盖子的手一顿,差点被烫到,忙吹吹手回神。
“徐姐姐,没事吧?”
“没事儿,”徐栀锁眉,手上动作不停,“可妖风寨多的是女人,为何要他扛事?”
兰舟没有回复,片刻方把碗递给徐栀。
徐栀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他这才和稀泥道:“据说是老寨主死前交代了话,具体的,我们不得而知。
后来,寨主每日早起贪黑,苦练刀法,一练就是十年。起初有不服气的,也经常耍小动作欺负寨主,最终还是被寨主打服。
这些年,寨主什么也没学,就会打猎打劫了,他为妖风寨付出了那么多,寨众都很感激他,也听他的,从不逾越,也不因他是个男子,就轻视他。”
兰舟说完,又瞅了眼徐栀。
“徐姐姐,我同你说真话,我们寨子里,没有武功秘籍。”
“我知道,阿弟,我也同你说真话,”徐栀无奈浅笑,把菜盛好,“我不是为了什么武功秘籍,我真的是偶然来妖风寨的。”
兰舟怔怔然,似乎很不理解。
那你缘何要去招惹岳朝。
这话含在嘴里,始终没问出口。
徐栀解开小围裙:“我们等兰二姐回来再吃,我先进屋,阿弟你帮我喂一下小咪。”
兰舟:“徐姐姐,那个……”
我们一起喂吧。
话还没说完,徐栀已然进屋去了。
兰舟无奈地放下手,长叹一口气。
徐栀进屋,拿出昨儿缝小花剩下的针线,挑挑选选,最后抽出一根棕色的。
然后把小大王的毛皮护肩拿出来比对。
嗯,颜色正好。
她把油灯端到近前,就着烛光,穿起针来。
*
翌日一早,卯时,徐栀照常来练刀。
小大王先她抵达校场,朝露下,竟朝她展开一个清爽的笑:“徐月月,我们今日不练刀了。”
徐栀脚步一顿。
你谁?
她一时捉摸不透发生了什么:“那我们今日作甚,聊聊彼此的理想型?”
岳朝:???
他感觉自己都快麻木了,也不屑与她争论,拔刀甩了一圈,眼眸熠熠闪光:“今日,出寨抢人。”
徐栀想溜。
“我突然觉得我有些头晕。”
岳朝又想到昨晚的对话。
“怎么才算配合?”
兰沁想了想:“主动出击?邀请对方。”
“倘若对方拒绝你的邀请呢?”
“不会的,”兰沁摇头,“若是故意接近,定有目的,不会轻易退缩,如果退缩了,一定是欲、情、故、纵。”
呵,欲情故纵。
岳朝嗤笑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本大王允许你喊我小大王,如何?还有,你昨儿不是说要给我剪发,可以,若今日抢得好东西,我心情好,说不定回来就让你剪了。”
徐栀黑人问号脸,只觉槽多无口。
发生甚么事了,小大王被夺舍了?
一夜被魂穿,还是脑子锈了?
徐栀试着对暗号:“奇变偶不变?”
岳朝:???
徐栀:没事了。
她咂摸不出其中门道,不知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莫非是想到了探听她身份的新方式?
只能先“将计就计”。
“好啊,那小大王可要说话算话。”
岳朝朝她微微笑。
徐栀也微微笑。
二人转身往山下走,一齐拉下嘴角。
徐栀两辈子头一次干打劫的勾当。
也是第一次骑马。
好在原身会骑马,她只适应了一会儿便能跟上大部队。
说是一起打劫,其实徐栀只打算跟在后面混经验。
小大王一行人盯上前日于附近城镇停留的富商,据说她做生意手很脏,还背着夫郎在外面乱搞,买了不少美郎,欲经过明山山脉的隔壁白山,往西北卖货。
之所以借道隔壁白山,是因为原来的山道常年有妖风寨坐镇,名声在附近忒响,许多富人心虚,不敢路过。
彼时那富商和另一队人马蜿蜒着,碰巧一同驶入白山,后面坠着几个雇来的打手,走路晃晃悠悠,一看就不着调。
徐栀锁眉:看着也太好抢了些,别说妖风寨,我若是附近的流寇,我也冲上去直接抢了。
众人立在山顶眺望等候。
孔姐扒着灌木奇怪道:“另一队是做什么的?感觉都是练家子。”
徐栀仔细看。
另一队人马各个佩剑,像是镖师,保护着马车里的某个人。
隔壁李家的又细看:“是长定镖局,我们先前与她们打过照面,倒是不足为惧……奇怪,大热天,她们怎么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