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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2 / 4)

若被咬伤一口,也是很痛的,我宁愿避而远之。

那些天心情很好,天气很晴朗,风也和絮,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中午累了躺在山腰的岩石上,周围青草哄着我睡觉,还有鸟儿伴着我做梦。晚上靠着大树,或呆在山洞里起篝火,吃着野猪干,喝着清水,时而吟啸,或唱歌。

“山高任我去,

云深自由归。”

又或

“三两疏星辰,

一人伴夜火。”

好不自在!

雄黄很快就取好了,那山口或许是一个死火山口吧。那是前两年发现的,当时是颇对那茂盛的青草感兴趣的,我也依然记得当时吟的那句诗。

“暮春草木深,

红花不知处。”

现在也只落得感伤了。忽然,一白兔出现在眼前,身形大约比拳头大上一些,狡黠的眼睛让我觉得分外可爱。我向前一步,白兔欲逃但怎么快的过我的手?我提着他的耳朵摇了摇。他那满脸愤怒的样子和那扑腾的四肢让我心头大开。我把他扔在我的肩头,倏地,他跳下去,很快便消失在重重又重重的青草中了。

多好的晚餐,只得自嘲离开了。

山中的趣味是说不尽的。

而这次却不敢称乐了,我好像是迷路了。虽然对我来说,一把柴刀足以安身,但是也舍不得山谷里的一切和松林冈那一方矮矮的土坟。

我是在采摘一株紫色的异草而不慎失脚坠落在山下而迷路的,幸好刀没有掉落,而异草也没有掉落,反而是水袋,干粮,雄黄掉了。看着异草,我心里也只有苦笑。仰头看高约十丈的峭壁,纵我轻功了得,也是跳不上去,或许凭着老藤枝蔓可以攀上去吧。

那时最需要解决的是口粮问题,比如说打猎。脑海浮现那鲜活的兔子的样子,又有一张素颜替代了兔子的形象。我摇摇头,整理衣衫寻找水源。

正因为雪水化了,我很容易在这些山里的水沟找到清水。食物却是很大的问题,一连好几天,都是烤野菜吃,本来就没有味道,有时候又容易烤掉水分,只剩下干枯的没用的菜渣。还好没饿肚子,我寻思着找个路回去,而地形又迫我一直向东前进,彻底南辕北辙了。

我没有着急,但是心里始终疑惑着自己能否走出去。我仿佛在一处地陷的群山迷宫一样,每一处都和以往差不多。当然我也一直在搜寻树种,怕是出去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我知道春天来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时的豁然开朗,我看到神奇的造化。

在宽二十余丈,长百余丈的山谷,竟密密麻麻开满了白色的兰花,也许是亿万年前的一颗尘落的种子繁衍的吧,我如是想。

风吹过,我感觉像是有成百上千的笑脸,那是多么纯洁可爱的啊。蜂蝶追逐引导我向前,我置身于一片幸福之中,我感觉她回来了,她原来一直在这儿,享受着花的芳香。

我睡了整整一个下午,醒来时已是黄昏。我觉得兰花是那么漂亮。在随着她们的每一次起舞,我都看到了一道可见的光环掠过。走到山谷,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片百合,深深地向她们鞠了躬,霎时风起吹乱了她们的身影,发出沙沙的声音,似深深地低吟,似深深的告别。

或许那是一个幸运的日子,翻过山头,在桦树林里,我竟发现了四头野猪,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野猪是一种性猛的野兽,厚皮,力大,一般猎人很难对付,更不要说四只了。我自是不怕的,只要有武器在手,几乎是没有能伤害我的。

我依稀记得,求剑时,老人说:“武艺是用来杀人的,并不是好玩的。交给你的东西你要好好记住,不要轻易对人用出。”

我便不由“哈哈”大笑,人倒是没杀多少,反而猪是宰了不少。

野猪其实挺聪明的,善于用他的獠牙和厚皮,而且群居的动物也擅长合作。野猪薄弱点是它的肚皮,反观它的背上的皮,因长期在岩石等处打磨,已经相当厚了。

每只野猪重两百多斤,除去筋骨内脏,肉也有一百又二十余公斤,加起来便有四百多斤的肉了。我一边很高兴,当然看着四具尸体,一边也不禁矛盾感怀起来。

丢下四只野猪尸体,暂且没去理会。我在桦林中寻了些干柴,搭成堆。

我坐在斜坡上,落日拉长了我的身影。那时,我恍若身在金黄的海洋,每一缕阳光都柔的像缎子一样,那么滑,那么软,像母亲的怀抱。

晚风轻轻地吹,青草荡漾着,我感觉到股兴奋劲儿,那么雀跃。我拾起泥块,向落日的方向扔去,那是我将归去的山谷啊。

天的西边,落日染红了云霞,是醉人的绯红。云霞分割成了一条一条的,或是缠在落日的腰间,又或是衬在下面,四周的天瓦蓝瓦蓝的,有些灰,有些暗,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冷。

落日再美,终将要逝去,余晖也会暗淡而等明月升起。

我点燃了柴木,在昏黄的余晖中,闪闪燃烧的火焰是跳跃的精灵,迸着生命的激情,同时绽放夺目的色彩。

再一看天空,天空更蓝了,像蓝宝石一样明净。可天色更灰更暗了,山边的云霞在竭力爆发自己耀眼的颜色。正是残阳如血,给一天的结束增添了几分凄凉,只留下暗红的云霞,映衬着墨色的山。

我不由地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我竟感觉如此的悲伤。

熊熊的烈火掩映着我的脸庞,我时不时地仍一两根柴木进去,竟忘了剥皮烤肉,都已是几日未尝肉腥了。直到沉沉的月光照到我身上,我才反应过来。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改变这个坏习惯,万法如一,一不在,何谈真我?

我利索地剥了个猪腿烤上,不久就泛黄油了。携带猪肉也是件麻烦的事,要储存的话我还得把他制作成肉干。如果不急,我真想把它制作成肉干。一边想着,一边啃着猪肉,不久沉沉地睡去了。

那些日子,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所谓的方向。其实以往考虑的也不是那么深,一个人始终要老去,在那遗忘的山谷里,再谈理想,再谈方向,也失去了意义。仔细一想,不是本着一颗向往自然闲适的心而顺着这个方向,我岂不是早就背离誓言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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