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手中。门主放心不下,执意让我回门派驻地。然而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满眼废墟。但我竟然看见了蓝修轲,心中震惊不已。正因为他着急寻找他走失的师妹,这才没有发现我。想不到,飘苇剑派非但不伸援手,反而暗中使坏。若不是他送给他师妹的珍珑玉太过于有名,否则我也不敢确认那被阴阳教徒□□的尸体会是他那清纯的师妹。”
“阴阳教为了斩草除根,开始清扫江湖中残余的九歌门徒。由于阴阳教手段太过残忍,引起武林公愤;又因为,此役之后,阴阳教实力大损,这才让武林其余门派抓住机会一举覆灭。想不到最后向天晖还逃了出来。”
“两大门派终于在一段孽缘中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面,这令门主唏嘘不已。”
“向天灵圣女怀了身孕,但因为长期在外漂泊,临产前竟动了胎气。虽然请了很好的稳婆将婉儿小姐生了下来,但向天灵圣女却身体落下了严重的病根。门主走访天下名医,均言唯有医谷医圣秦裕方可医治。于是我和妹妹随门主一起去了医谷,但医谷开始以向天灵圣女为阴阳教徒为理由不予医治;后来,门主苦苦相逼之后,医谷又言医圣秦裕去了帝国南方,没有在医谷。”
“医圣那个时候确实在南方,可感到被捉弄的门主怎么也不可信,硬是持剑闯入医谷,成为医谷建谷以来第一个闯入的陌生人。医谷与各门各派交好,门主这一闹便成了武林公敌。自从离开医谷之后,总有江湖人想来拦杀我们。其实,我们都知道,如果能够杀了门主,那么得到的将是崇高的声望和无比尊崇的地位。”
“这就是江湖啊。当年门主行侠仗义,多少人曾得到过他的恩惠?一段感情,竟硬生生地让他失去了这么多。妹妹虽对向天灵圣女心生怨恨,但对门主依旧无怨无悔。向天灵圣女毕竟刚刚生下女儿,身体虚弱,禁不得江湖人这般无耻地骚扰。在长时间的疲倦之下,向天灵圣女终于永远地闭上了她的眼睛。”
“门主悲不自胜,万念俱灰。于是他开始喝酒,开始杀人,不过短短半月便白发披肩,形容枯槁。还好婉儿小姐有妹妹照料,可是妹妹并没有奶水,所以只得用羊奶来替代。”
“门主成为江湖最大的恶魔,使人闻之色变,一时之间‘司徒梦’三个字成为禁忌。终于江湖上大规模地集结,不管是为名为利的,抑或是报仇的,都誓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在此一役中,门主杀红了眼睛,从此让九歌剑诀成为江湖的噩梦。最后,我们终于寡不敌众,门主也受了重伤。见此情形,我强烈要求断后,也许是为了婉儿小姐,门主终于同意了我的请求,带着婉儿小姐和妹妹先行离去。”
“我以为我必死无疑,最后却被高峰帮主救下,说感动于我的轻死重气。然而,关于门主三人的下落我却一概不知。这些年来,我一直苦苦找寻他们的下落,不料这一转眼便是二十多年。”
故事说到这里又该告一段落了,后来的事情大抵我也知道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描述我的心情,只是任由这泪水安安静静地划过脸颊。
为什么天涯要“踏此谷,禁外出”,而为什么老人会养成这般漠世的心性?以前我不懂,现在终于懂了。可是许少龙妹妹的故去,我该告诉他吗?老人说,是他自己亲自杀死的,我又该信吗?
可不管如何,这过去的纷纷恩怨又累积到了今天。
我安慰许少龙道:“许护法,这些年辛苦你了。”
许少龙也擦尽眼泪说道:“不辛苦。少主你业已成为武林盟主,重建九歌门并非难事。”
我疑惑道:“我又为何成为武林盟主的?”
“昨日少主你与蓝修轲一战之后,便无人再上台比武,再说少主此次展现的武艺也征服了武林群雄。丐帮是第一个表态支持的,后来武当清虚道长也愿意支持少主为武林盟主,接着少林寺、峨眉、华山、九华派均表愿奉少主为武林盟主。见大势所趋,柴家、飘苇剑派自然也附声同意。江湖游侠尚不消说,尤其是那剑豪薛凯曾,更是表示,希望能领教武林盟主九歌剑诀风采。”
我苦笑道:“若非这些年,江湖门派刻意隐藏老人的事情,恐怕单凭他过去的表现,我这弟子昨日便很难全身而退,更不说做武林盟主了。”
“只要少主你振臂高呼,重建九歌门旧日辉煌指日可待。”
我摇了摇头,说道:“许护法,你还不懂,他们愿意奉我为武林盟主的原因,并非单纯因为我武艺高强,而是因为我没有江湖势力。”我吃力从床上坐起,看着许少龙说道:“许护法或许不知道的是,我父亲是当今帝国的骠骑大将军,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如今帝国正值风雨飘摇,北方漠域更是蠢蠢欲动,我终究要远离江湖,回到帝国朝中任职。因此,即便我做这个武林盟主对各派掌门来说并无约束,也不会趁机削弱他们势力。我此次离京,主要是带回瑞王爷的槐月公主。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她,不日将会回京。”
许少龙听罢,一脸失望。
我忙安慰道:“许护法若不嫌弃,也可随我回京都。”
这时候,窗外传来槐月公主的烦躁的声音:“说了不让你跟着我,你还跟着我。你烦不烦啊。”槐月公主似乎又走了几步,急躁地跺了跺脚说道:“你才出来几天,你就开始不听话了是不是?”
我让许护法将我扶下床,卧病在床身体总是不舒服的。我自己的情况还是比较清楚的,在昨天最后一剑耗费了我太多的精气神,一时累极又牵连之前的伤势,这才让我气血不畅昏迷过去。好在有柳落英细心调理,也幸好方奎不计较。
我让许少龙推开房间,一见房屋布局,似乎还在白马寺内,一问许少龙才知我住在大佛殿旁的客堂内。一出门却不见二人,其实我心里还是颇为想见槐月公主的。心里有些遗憾,也只有在大佛殿前走走。
过了一会儿,柴家官人便出现了,想必是有人通知了他。
虽然他立场偏向飘苇剑派,但他一派和和气气的正直模样始终令我无法生气;况且,我也说了要与飘苇剑派冰释前嫌,我若做作,反而不美。于是,我一看见柴家官人,马上行礼道:“晚生见过柴大官人。”
柴家官人连忙回礼,说道:“秦公子切莫多礼。如今你已贵为武林盟主,若继续这般多礼,老朽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