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便是多了几分幽深清凉之意。
一行大约两三百人,即便已经过旬日,我还大多不认识。所幸一路上有许少龙调度,一方面他以前是丐帮九袋长老,江湖声望本来颇高;武林大会之后,虽然他恢复空架子九歌门的左护法,但因为我这个盟主做了个甩手掌柜,他一再出面,倒也积累一些威望。
自从公主来之后,我便把全部精力放在她的身上。虽然她已换为男装,可实际上并无用处,一个娇美的姑娘怎么能够逃得过江湖上老油条的眼力。但此次更多的危险还是来自于小次山,因为之前进入小次山的人到现在为止还一个出来的人都没有。
刚一上山时,大家还有说有笑。行至午时时,高大繁密的树木遮天蔽日,倒使得气氛变得沉闷起来。我们一行人便逐渐安静地走在小次山的山路上,准确来说,应该是安静地开辟着山路。耳边大多便是披荆斩棘的声音,偶尔会有不知名的野兽的声音,听起来倒是颇为心悸。
又走了一个下午,对我来说,这种生活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年,甚至有种回家的感觉。然而,我早已看出槐月公主已经疲惫不堪,但她仍然倔强地吃苦坚持。如果说她仅仅是贪玩,可一个人贪玩会到这种程度吗?
夜晚的时候,大家各自燃起了篝火。有这么多江湖好手在,打只山鸡野兔什么的并不困难。我只是一再要许少龙与大家强调,避免发生火灾。一旦燃起大火,即便是我,也插翅难飞。
自从小次山发生了凶兽伤人事件之后,樵夫便不再敢来小次山。因此,我们上山一连三日,连一个向导也找不到,要找到凶兽也不知道猴年马月。
所幸我们先是找到何首乌,后是找到灵芝,甚至有人还找到了罕见的人参,得之者幸甚。小次山集天地精华,山野所得灵药更是年代甚久,此类药材均为极品。后来,在山上寻到白玉,白玉品质参差不齐,而槐月公主却找到一对羊脂白玉。一见她如此开心,我也不由露出笑颜。
第四日,我们还在小次山上寻觅凶兽。这时候有人打了退堂鼓,便鼓起勇气来问我,如果继续搜寻未果,是否可以考虑下山。
我是寻朱厌而来,若是所传为虚,自然皆大欢喜。我还是不愿意看见朱厌的,毕竟是个不详的预兆。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随行的一名九华山弟子去山涧取水,竟然发现一只白色脑袋的巨猿对着她笑,而且还挥手打招呼。一惊之下,她连连扔下水袋跑回来。我们再去的时候,巨猿已然消失。
我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让她好好描述一番巨猿的外貌。然而她一直比手画脚,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我也不再勉强她,按照她所说的东西去水涧旁一探究竟。而水涧旁除了有几只人形的大脚印之外,并无他物。而脚印之长,竟有两尺之多。
许少龙走近我,问道:“少主,可有发现?”
“我想,我们已经找到凶兽了。”
我们找到沿着脚印能找到的踪迹,一直寻到一处稍稍开阔的悬崖处。悬崖上长了几株参天的古柏,因为云海茫茫,倒有几分仙风遗采。所谓“山高一丈,土冷一分”,此时山风凛冽,已经是多了几分寒意。我怕槐月公主冻着,把自己衣服披在她身上,她倒也没有拒绝。
眼前云海翻腾,我们一行人站在这里,一时间仍是被这鬼斧神工所震撼。眼前之景虽然只有茫茫云海,然而因气象万千,又变化无常。峰石的实景与云海的虚景完美的契合,烟水迷离,营造出唯美的诗情画意。云遮雾绕似梦如幻,如同飘渺的仙境,不得不让人佩服造化之神秀。
天幕之下白云茫茫,一铺万顷,山前的一切仿佛都被白云淹没。茫茫的云海与天相接,翻腾的白雾波澜壮阔,气势恢宏。远近山峦在云海中时隐时现出没无常,宛若大淮中的无数岛屿;烟云飘动,山峰也在飘动,仿佛传说中“蓬莱仙岛”一般。
槐月公主忍不住握紧手里白玉,赞叹道:“好美呀。”我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被山风吹起来的鬓发和微红的脸颊,忍不住沉醉于这一宁静的时刻。
突如其来的猿啼声打破了这美好的宁静,先是凄厉后是愤怒,我连忙拉着槐月公主跟上前去。走近一看,原来是林墨抢先与一只一丈有余的巨猿发生战斗,此猿最醒目的标志便是那白色的头颅。江湖好手不待我指挥,便纷纷加入战斗,我走到之前的九华山弟子问她此猿是否她先前所见,她恐惧地点了点头。
我和槐月公主站在战斗的外围看着众人围殴巨猿,我仔细观察这巨猿,果如《山海经》所描述白首赤足,应是朱厌无疑。
这时,槐月公主问道:“你怎么不去杀那只丑八怪?”
“卑职武艺卑微,力有未逮。”
槐月公主“哼”了一声,说道:“想不到你跟方奎他们一个样,也都是个贪生怕死的主。”不管怎么说,公主的安危更甚于一切。也不管她说什么,我总是该守在她旁边保护她。
加入战斗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许少龙也持棒加入战团。在这密林与悬崖边的交界处,时不时传来朱厌的怒吼,虽然的它的攻击方式也不过拳打脚踢,然而它挥舞双臂时虎虎生风也大抵能揣测他的力量该有多么恐怖。而另一方面,刀剑对他的伤害实在有限,虽然丁零当啷的响声不断,但我也看出众人并未对它造成什么伤害。
密林中参天树木的树枝在众人的战斗倒下,这些大多数都是朱厌一手造成。朱厌刚开始和众人硬碰硬地战斗,后来感觉吃亏,就开始在参天大树间跳跃躲闪,时不时掰断巨大的树枝用来攻击众人。江湖群雄本来在力量上吃亏,此时速度又跟不上朱厌,更是处处吃瘪,伤重连连。
然而,此时已经有人的师门亲友受伤甚至丧命于朱厌手上,仇恨加身,对朱厌的攻击更是不依不饶。
林墨一手飘苇剑法,驭使“一苇渡江”神奇身法不时给朱厌造成伤害。朱厌每被林墨攻击一次,都痛得捶胸顿足,誓要将其杀死。当然,除了林墨之外,其余江湖大派核心弟子也能造成不俗伤害。朱厌与江湖众人打得你来我往,震动山林,引得山雀齐飞。
槐月公主问道:“少将军,你真的不上吗?看样子,他们虽然人多好像也打不过那丑八怪呢。”
我恭声回道:“公主有所不知,朱厌虽强,但终究气力有限,然而江湖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