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东西就跑,娟子家里人跟到屁股后面结了账。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家里人以为好了,安慰一下再找个医院看看,就去了省城甚至北京医院,三个月后回来了,头两天还好,就是要把窗户上的红漆全部刷成绿色儿的,刷到中间又换成红的然后又换成绿的,然后又把塑料条状的门帘卸下来,然后又挂上,一天都在重复这个动作,过了几天又把花坛砸了,再过了几天又大白天把大门锁住,说有人要杀他,然后就到处躲藏,然后就怎么躲都觉得不行,非得和这个人战斗到底,幻听到人家一直在议论他说他坏话,不行,必须过去砍死,他的耳朵听的非常清楚,家里人什么也听不到,他就发疯打人包括父母,为什么听不到,声音这么大,为什么听不到?最终又去省城看了一个月,因为医药费实在太贵,提前回家了,这次回到家当天,就拿了一把砍柴的大刀把他们家隔壁大叔一条胳膊差点砍了下来,娟子的爸爸就去给邻居大叔看病,村里人知道他们家里已经看病没钱了也就没有刁难,自己养养算了。从此以后,就和这个邻居纠缠上了,天天找邻居要内裤,说是他清楚地看见隔壁男人从家里哪个地方进来哪个地方偷走的,不给内裤就不行,还有就是这个人一直在偷看他,诽谤他,曾经在学校老师跟前嘲笑过他,现在还在继续嘲笑他,非砍死不行!然后每天早上四五点去这个邻居家门口蹲守,一出门就上砍刀乱抡,结果有一天邻居大叔没出门就把他们家对门一个八十多岁老太太盯上追到人家家里去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儿子也只能把她哥哥送回娟子家了。几天后,又把村头门户里那家十岁的儿子脑袋打烂,鼻子打出血,眼睛也打成肿的了……。娟子的爸爸无奈地对周围人说:“这是因为这个医院的治疗是疯狂型那种,就是让病人为所欲为使劲发泄,不要怕!心里那股子狂躁郁闷彻底发泄完了病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咱们家钱不够,只能回家治疗了,他吃的那种药特别贵而且任何人吃了都会这个样子的,已经努力控制没有办法了。”村里人好多人建议不要吃药了,少吃些,减量。娟子一家人又按照这种方法做了,结果不乱跑了,在家里天天拿个菜刀乱砍,不是半夜刀架在娟子脖子上就是在他没睡妈妈脖子上,神出鬼没每天,以前一吃药就是睡两三天现在是两三天不睡觉,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烧了,娟子的奖状他爸爸的工作证书以及荣誉证书全部撕烂,娟子的高中课本也撕烂,只要是荣誉挂钩的全部撕烂,最后还要把厨房砸了,他觉得不符合村里人的审美非常奇怪的设计,然后就是不停的开电视关电视,反复重复这个动作。娟子家里人只能又带出去看病了,去县城继续看病,这次一走就是两年,家里只有娟子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遇到雷阵雨天气打雷闪电的娟子非常害怕,以前她是不害怕的,现在深秋季节,从学校回到家里,满地都是厚厚的一层落叶,那么多的房间全部都是空荡荡的,不要说晚上就是白天也是非常吓人的!加上娟子哥哥奇怪的病症,他的房间里全是各种佛像、桃木剑、各种黄色的符纸、衣服做成的假人等。有一次雷阵雨,娟子不敢上去扫屋顶的雨水,房子差点塌掉,辛亏一个门户里的大妈帮忙及时清扫,虚惊一场。现在娟子的感觉就是,就算她哥哥去看病,也依然在旁边一样,还会在半夜不知道哪个时候拿个菜刀放在脖子上,然后问你要东西,或者其他一些事情。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关心娟子,试想别人在奋力冲刺各种实验班、火箭班、各种考试的时候,娟子还要每天在这种环境中度过,加上她长期以来孱弱多病,抑制了她天生的好记忆好智慧。即使是佛陀拥有这种才智,也会被厄制的,娟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跌落神坛,一下子从班上第二名名落到第二十名,娟子当时的学校全年级有十二个班,两个文科班,十个理科班,理科班每班平均人数至少六十个人。一个火箭班,一个实验班,火箭班就是未来百分百会考上本科的班级。失去了第四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进火箭班的资格,让她前面连续三次的手下败将——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女孩成功取而代之!娟子永远忘不了那个独眼女孩对着她那灿烂一瞥而又感激的笑容!
……
娟子的哥哥,在娟子高中快毕业的时候回来了,他又换人了,——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书生形象,名字也改了,——睿轩,一个书生意气的名字,他的房间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籍,还要天天写日记,进他房间提前要敲他的房间门,洗澡就是整整一天,光是换水都能比上慈禧太后,窗户全部遮的严严实实的,床上的被褥就是学当兵的人的样子——豆腐块。每天他还坚持去各个村子收集散落的苹果,开一辆中型三轮车,仿佛娟子家又看到希望了,实际上这也只是个开始。她哥哥干了一个月以后就去他们一个邻县的一个小区当保安了,这种工作比较简单轻松,家里人觉得绝对没问题了,可惜两个月后又回来了,而且全身都是伤,非常严重鼻青脸肿不成人形那种,从某种程度说都有可能死亡!说是两个男的为一个女的大打出手,而娟子的哥哥正好是那块的保安说话以及管理不到位,被混合双打了!辛亏有一定的赔偿!这件事物以后,家里人做了一个明确的举动——那就是这个人以后必须跟着家里人一起出去挣钱了,即便是不赚钱也必须一直有家里人陪同。
去橘市上学,娟子有一次回家过年,正好她的爸爸买了一台新电视机,屏幕比较大那种,他让娟子赶紧把卫星锅装一下,娟子下意识说了一句:“找个村里男孩子一两下就弄好了,干嘛找我?”
娟子爸爸马上不高兴了,他让娟子去找薇儿的弟弟,娟子立马就答应了,这件事情就非常有意思。娟子的弟弟非常想来,又给她姐姐打电话,她妈妈专门来了娟子家里两三趟,直到明确是娟子家里请他们家过去装卫星锅的,不然好像还不答应。这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娟子在这个时候和她的爸爸第一次父女之间有隔阂了,她的爸爸并没有感觉到而已!娟子知道她爸爸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她女儿上学了,橘市那么好的地方娟子都去上了,他的心里有点不大舒服,学费掏了又心里不爽快!而娟子呢?在学校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拿着生死边缘的生活费被人以矮矬穷的眼光看着生不如死,本来到了大学这种年龄女孩和男孩性别特征已经非常明显了,谁愿意干一些男孩子干的事情,小的时候不懂可以理解,长到二十出头了就应该看看这么大的女孩子该干的事情,他还在以一种极其老土的教育方式想向村里人显摆自己的钱没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