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在他危险的目光下，笑容依旧，呼吸平稳，“如果我是你，会拉开窗看一看。”
东江王依旧沉默着，仿佛想要仅仅通过目光看透青鸾的想法和底气。
东江王妃拉开窗，疑惑问道：“那边起火了吗？”
听到这话，东江王倏然转头，看向窗外。
远远的，有些青灰色的烟升起，并不明朗，但顺着东江王妃视线看过去的方吉和孙侧妃均慌了。
东江王猛地站起，两眼发黑，险些要晕厥，被两个伙计扶住，才不至于太过失态。
再看向青鸾，他的目光里终于有了不安。
“有意思。东江王府的粮仓所在地，连王妃都不知道，侧妃却一清二楚。”看到青烟，便知金玉娘已经得手，青鸾暗暗松一口气，笑容变淡了，“事情已经败露，消息也已经递了出去，我留在这里，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不是看稚颜可爱，易娘子可怜……所以，救醒你，不过是为了她们母女。她们，不该被如此对待。”
东江王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嘴里的易娘子竟然是他的王妃。
用这样的称呼来称呼他的王妃，简直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不过……他脸色难看，连喘几口气，“稚颜是谁？”
感觉到洛景予的气已经给捋顺了，青鸾放开他，笑着摇头。
洛景予眼睛一转，便有了答案，嗤笑，“要不还是让他晕着吧，我觉得朴杀的法子不错，扶个假的，咱们控制着，兵马也全是咱们的了。”
东江王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赶紧看向东江王妃，“爱妃……”
“王爷叫错了人。”东江王妃关上窗，自动回避，“你们有正事要谈，我便不打扰了。”
“你不能走。”青鸾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道，“稚颜是东江王唯一的血脉，你作为她的母亲，就算不稀罕东江王府的家产，怕也得为她未来的安危想一想。”
“稚颜怎会是唯一的？”东江王妃懵了，纠正道，“孙侧妃入府前便有了身孕，入府后产下一子。”
分明说明，他和孙氏在他们夫妻感情正浓时便已苟合。
如果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有那么强的背叛感。
提及此事，东江王一脸的尴尬。
青鸾抚掌大笑，偏头问洛景予，“假若你我生下个孩子，会像谁多一点？”
东江王妃觉得这话太过儿戏，一个妙龄少女，一个……糟老头子？！
青鸾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合适，正待自己圆过去，洛景予已经说话了，“或多或少，都该有些双方的影子，或是祖上的影子，但我曾在书房里见过世子，五官及轮廓，与王爷无一相似，倒与朴典军有三分像，与孙侧妃有五分像。”
越说，这糟老头子越兴奋，大有看好戏之态，“刺激啊！东江王为了别人的儿子和女人，抛妻弃女！”
他掐住东江王的脉门，让后者动弹不得，嘴里念念有词，“来来来，让小老头儿再仔细瞧瞧，要是脑袋里搭错了筋，趁着小老头在，给你打开了搭回去。哪怕变成傻子，也比现在这样是非不分强点。”
青鸾笑问：“王爷现在还觉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