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向李善长,淮西勋贵也忍不住下水了?
李善长这是要亲自下场啊。
朱元璋叹口气道:“其他爱卿可有异议?”
淮西勋贵多有不法,这事朱元璋是知道的,但是真正刀子砍向自己人,心里也不好受。
朱元璋看向浙东党宋濂和一众官员。
无一人说话,都在偷眼打量李善长。
为什么胡惟庸案没有牵扯到李善长?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去死?
浙东党官员这会要是不明白,全成傻子了,他们知道被人耍了。
都翻白眼,抬头望天。
只要蓝玉到了广州,那就可以在广州补给,以后想用粮饷控制水师,就彻底成了泡影。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攻击广州官员的原因。
朱亮祖是朱元璋爱将,只要朱亮祖剿匪不力,或者是诱杀士绅大族,就是等于朱元璋默许。
那么广州士绅就会倒向浙东党,抱团取暖。
蓝玉去,等于淮西勋贵去,海关司衙门也会去,到时候,广州士绅还能不贴向蓝玉?
只要给他们好处,他们才不管别人是怎么死的,也许在他们眼里被土匪杀的越多越好,那样就没有人抢生意了。
李善长看的清楚,只要握住水师后勤补给,大明海就会风平浪静。
李善长一出手,就让浙东党陷入两难之地。
是和朱元璋妥协,还是和李善长妥协。
有区别吗?还真有区别。
朱元璋冷笑:“着蓝玉西进,协助朱亮祖。”
看看涂节和陈宁,朱元璋问朱标道:“标儿,胡惟庸案多有疑点,你可有办法?”
朱标笑道:“今日事情起因皆是广州匪患,儿臣觉得应该派人彻查。”
朱元璋点点头道:“那你觉得应派何人去往广州府?”
朱标沉思道:“广州之行要一个非常有能力之人带队,我看不如让户部夏原吉,吏部方孝孺先行。
礼部宋濂为主,御史中丞涂节,御史大夫陈宁,御史郑士元,彻查广州匪患,到底是不是人祸。”
朱标停了一下道:“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审理胡惟庸案,牵涉甚广,可命亲军都尉府锦衣卫协助,不管是谁,以律法办!”
朱标声音不大,笑容满面,可是在众人心里,像冰碴子剐过一样冰凉。
说是让锦衣卫协助,其实不就是让锦衣卫主导此事?
主心骨宋濂调往广州,相互落井下石的涂节和陈宁也去了广州,户部夏原吉刚调任也被发配到广州。
不过方孝孺去广州是众人想不到的,直觉告诉李善长和宋濂,这个人很重要。
若是这些人被派往广州,那么朝堂之上,还不是任凭被李善长扒拉过来,扒拉过去?谁能是李善长的对手?
没等人说话,朱元璋沉声道:“准了,宋濂为主,涂节,陈宁,郑士元,夏原吉,方孝孺为辅,去往广州。”
李善长笑笑,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刑部顾礼。
顾礼刚迈出去的半条腿,默默收了回来。
李善长心里盘算,藏哲,侯庸,你们俩又是谁的人呢?
藏哲广州布政使,侯庸参朱亮祖剿匪不力。
呵呵!有意思。
你们这双簧玩的,着实让人看不懂啊!
朱元璋看看没人再说话,眼睛里充满玩味,就这样行了吗?
这才到哪?
显然不能够。
朱元璋摆摆手,让朱标继续。
朱标笑道:“十二万两,只是苏州学府正常税收,另外学府捐助国库一百二十万两,已经在押运金陵的路上。”
安静,张敬之张着嘴,不知道该说啥,银子都上路了,还能怀疑吗?那是要兵部调兵护送的,糊弄兵部?找死吗?
啪嗒,徐达的茶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徐达看看空空的手道:“上位,茶碗碎了。”
朱元璋摆摆手,咱有一百三十万两银子,一个茶碗算啥?
看到徐达那震惊的表情,咱心里得劲的很。
李善长眼神微动,心道:“徐达又要作什么妖?
徐达什么场面没见过?面对百万敌军面不改色的徐达,听到一百多万两银子失手打碎茶杯,这可能吗?
朱标微笑,一百三十二万两白银?多么?
要是给他们说,苏州学府和太医院一口气分了二十多万两俸禄,不知道他们怎么想。
整个大明,能让朱元璋心里认作兄弟的也只有一个徐达了,发小玩大的汤和都不行。
朱元璋哈哈大笑:“大过年的,碎了好,岁岁平安!”
徐达啪的摔了茶盖:“上位,大喜啊!一百多万的白银税收,够征北元了,下令吧,我亲自带兵打到他王廷!”
朱元璋摆摆手:“魏国公莫急,有的仗打,并且大仗,很大很大的仗,要注意身体,说了你多少次,不要激动,对身体不好。”
徐达立马抱拳站好,那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急着打北元。
小太监赶忙收拾瓷片,送上茶水。
朱元璋看看徐达手里的新茶碗,想想打仗,在想想银子,无奈摇头。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银子咱还没捂热呢,河要修,饥民要救,地要分,牛要买,银子再多都不够啊。
工部侍郎严震直道:“启禀陛下,去年报上来的各地用钱的奏疏,是不是可以批了?”
朱元璋咧咧嘴。
这是生怕银子用到大明军卒身上。
开疆扩土那是你朱元璋的功绩,和我们文官有什么关系?
我们文官治理百姓,修路铺桥都会进县志的,这是好的。
不能说的,那就是修桥铺路是有油水的。
比如修长城,大明修过长城吗?
历史上大明只有出击,出击在出击,修长城只会耽误我出剑的速度。
大清修长城多少?
有人做过统计,从顺治柳条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