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只是一瞬间,姜绾就恢复了,没叫他看出来。
装作红着脸的模样靠在他胸前。
“既是夫君所愿,那我去就是了,只是夫君在,我害羞,不若夫君在外面等我?”
暗地里表情恨恨,都快想要动手揍人了。
前几次撒娇还有用,这回就不行了。
果然呐,男人一个德性。
谢州沉默了会。
在姜绾快要憋不住的时候,拉着她又折返了。
“慈若寺的斋饭倒也不错,带你去尝尝。”
姜绾:??
合着还是折腾她了呗!
她算是发现了。
只要谢州心情不太对的时候,总是会乐意折腾她。
刚刚斩钉截铁的非要她去,她答应了,这会儿又不提了!
小师傅们就见那一对夫妻,在那一段路上,来来回回的走,像是走迷宫一样走不出去,好心的上前提醒。
姜绾这下是真害羞了,靠在谢州身侧低着头走了。
谢州低首见她面若腮红的模样,心头顿时舒畅了些。
害羞,当然不能去。
二人各有所思的往斋房去,路上便听寺里的僧人提及了李劝为妻求佛的事情。
姜绾叹一口气,意有所指的看向身边的谢州。
“李公子倒也是个痴情的人,愿意倾其所有,为其娘子做到这般地步。”
不像某个阴晴不定的,天天折腾她!
谢州面无表情。
“你该说他娘子命苦,跟了他才得此病,最后芳华早逝。”
姜绾十分想反驳他不是。
是他娘子一开始就心有不轨。
然而这话不能说。
“那也是他待她娘子体贴入微,他娘子才甘愿如此。夫妻情深理应如此。”
而不是像他这样,好坏全看他心情。
啧。
这怎么越说越不对呢,这要是让他知道李劝娘子是别有所图,他怕是想的更多。
姜绾及时打住这个话题,想换一个。
谢州却像是那唠叨的劲又上来了,明明之前挺沉默寡言的一个人。
“阿绾想要什么我给什么,亦是疼惜爱护,阿绾羡慕旁人,可是觉得自己与我并非夫妻情深?”
话题陡然间变得极为危险。
姜绾表情都要僵住了,幸好脑袋灵光,及时想出了答案。
她似是伤心的侧头,其实是不想谢州看见她虚假的演技。
“夫君怎可这般冤枉我?”
“其实我与那李劝娘子也是差不多而已。坏了身子,迟迟不见好,如今是夫君费心费神的养着我,也不知何时才能好。
若日后好不了就此离去,我既是想夫君如此为我,又不想夫君如此为我,心有所感罢了。”
“夫君待我极好,我又怎会羡煞旁人?”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她羡慕旁人,那也是因为他做的不好。
然而姜绾觉得极好的回答,却被谢州屈指弹了一下脑门。
“胡思乱想什么。”
“孔太医都说了你的身子再调养些便好了。”
原本该这几日让御医来给姜绾施行针灸之术的,因着谢州的一时放纵,便也只好再等等。
姜绾顿时面露苦色。
“不扎不行吗?”
上次她是病的不省人事,但也能多少感受到那针的疼。
这会儿要清醒着被扎,光是看着那针就觉得疼的厉害。
关乎她身体的事情,谢州自然不会由着她胡来,斩钉截铁的开口。
“不行。”
姜绾嘴角动了动,倒也没再说。
然而忽的窜出来一个酒鬼,直接就冲着姜绾他们来,吓了姜绾一跳。
谢州连忙将她护于怀中,掩在身后。
“嗝~”
那酒鬼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的看向姜绾,又飘忽着视线去看谢州。
“你你你……”
“这么冷漠做什么!”
“你这小娘子满心是你,你却还要这般冷漠待她!”
“实在不该!实在不该!”
说着说着,这酒鬼竟是开始哭了起来。
惹得众人看过来,姜绾亦是不知所措。
刚刚好像瞧见这周围没人,她才与谢州说起了这些话,谁知道还在附近藏了一个,如今亦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酒鬼而已,谢州不予他计较,拉着姜绾要离开。
那酒鬼明明在哭,却像是眼睛长在了他们身上一样,忽的就起来,拦在了谢州面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这般冷漠不知好歹,小心日后痛哭流涕。”
“若非你待小娘子不好,她又怎会生出这般忧虑!”
“你若是待她好些,对她关心的再多些,再疼惜她些……她何苦就狠心的丢下你啊……”
这话前头听着还算正常,到后头就越发的不正常。
姜绾却是听出了个意思。
该不是这个酒鬼就是李劝吧?!
随即就见酒鬼又摇摇晃晃的起身,似是冲着谢州而去。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寺里的小师傅,小师傅们连忙过来,将其扶住。
“阿弥陀佛。”
“抱歉,惊扰了二位施主。这位李施主痛失发妻,情难自抑,还望二位施主仁心善施,莫要与他多加计较。”
果然是李劝!
姜绾也没想到有此等缘分。
就是说八卦说到正主身上,姜绾有些不好意思。
本意她只是想点点谢州而已。
她对小师傅们摇了摇头,一时没想起来要怎么与李劝说话。
“生前不待,死后懊悔,无用之功。”
谢州狠辣的批评,如风一般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姜绾都来不及劝阻。
知道他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