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狐狸精贼能强词夺理,非说她就是小外国孩儿的亲妈,这不拿人当傻子吗?连我儿子都知道,狗只能生狗,生不出别的玩意儿来!”
周乔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说话的人是胖妈了。
她从铁梯子上慢慢下来,端起那盆脏水来到b20,朝着白玉娇哗啦就泼了过去。
“啊!谁呀,找死呢!”白玉娇抹了把水,脸上的妆已然面目全非。
周乔就站在离她两步的地方,“你刚才说谁是狗?”
“我没说你。”
“对不起,把你的摊位都弄脏了。”她将手里的抹布毫不客气地丢过去,“你,把这里收拾干净!”
直到看着白玉娇尽管不服气,却还是乖乖地蹲下擦地,周乔这才转身离去。
海兰赶紧抢过抹布非要自己收拾,“玉娇你别生气,这姑娘是新来的,我看她人不错,回头等她气消了,我再找机会给你们从中说和说和,一起做生意,和气才生财嘛。”
白玉娇丢了面子,越想越憋气,摔下抹布抬腿就走了。
周乔回到家以后,才知道张丽莎已经被梦萍哄得吃了饭,送到学校去了。
她嘱咐姐姐这几天要多帮忙照顾,等小家伙忘了这茬儿之后,她再想办法缓和关系。
然后,就驮上前两天剩下的30件五件套,直奔夜市去了。
刚骑到工人文化宫广场边上,就被站在花坛旁的阿英给截住了。
“把你手里的五件套全部批给我。”
“看来这是卖得还不错。”
阿英不正面回答,却在偷偷抿嘴笑,“你昨天没来出摊儿,这份情我领了,什么时候再去抓货,五件套我们几个还要订一些!”
“报个数,然后到摊上找我交20的订金。”周乔收好她递过来的3600块钱,“你跑这么远来截我,应该不止是为了拿这三十套货吧?”
阿英抖着腿,“算你聪明。昨天相关部门叫我们去抽签了,就在前面新设立的那个监管所,这些人谁也没抽到那个正中的好位置,后来才知道那是给你留着的,究竟怎么回事?”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实话吧。”周乔瞧瞧左右没人,把她叫过来伏在耳边悄声说道,“其实我是阿拉伯的皇室公主,这一片我想要哪就要哪……”
“喂!”阿英本以为有小道消息,正全神贯注地支棱着耳朵听呢,结果却被对方当猴儿一样地耍,“你要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干嘛非要胡说八道?”
周乔推上自行车哈哈一笑,“知道不想说还问,心里没数呢!”
“喂,姓周的你别走啊,当初说好把位置让给我的,你开个价吧!”
周乔理都没理她,骑着自行车就奔自己的摊位去了。
按理说她是可以直接回家的,但阿英的举动让她觉得五件套的势头不错,其他摊主们肯定不会坐视温城佬们撒着欢儿地卖。
果然不出所料,她才把自行车拉好,就有几个摊主跑来想拿货了。
“上次的五十套已经批没了,想要的话报数预订,再交20的订金。”
没见着货就让先掏钱,摊主们一个个地都有些害羞。
“啥时候改得规矩,咋还先交上订金了?”
“20订金可不少,万一回头出啥岔子,叫我们上哪找人去呀?”
不信任是正常的,周乔一点儿也不生气。
“各位,五件套我拿货到家每件成本都要一百多块了,只收20的约束力也不算多吧?何况爆款不同于常款,按数抓货,再正常不过。”
虽然还有几个年龄偏大的叽歪着不想交,但大部分摊主还是很信任周乔的。
同时也觉得20不算过分,毕竟人家也得保障自己的利益不是?
半个小时后,众人散去。
周乔一共接了七十套风衣五件套的订单,光订金就收了1680块钱,不过相比前一阵子的毛衫,这么多人才要这点子货,属实不多。
看出来了,大家对于贵一些的爆款,还是非常谨慎的。
临走前,阿英又跑来订了三十套,合计整整一百套,这倒让她担心能不能一下子抓得齐。
因为不用赶时间,周乔第二天上午直接跟了富贵的车,一起去的白春。
和她同去的还有郭翠萍。
路途漫长,几个人聊的都是最近发生的事,说着说着就又提起了那笔医药费。
“对了周乔,你听说了吗,小坤因为这事离家出走了,我妈和丽蓉都找疯了!”
周乔才不在乎他的死活,“多余找他,不回家就说明他在外边还是有地方住。”
“也许是吧,也不知道他究竟会用那笔钱干什么。”
“当时嚷嚷着说要做生意,具体的倒是没说,没准人家已经有发财的门路了。”
正在开车的富贵都听不下去了,“甭管干啥,要我说这钱到他手里,算是彻底打水漂了!”
“谁说不是呢。”郭翠萍心疼啊,“他根本就是为了和周乔置一口气!只可惜,我们谁的话他也听不进去,总以为我们要害他,在拦着他发财!”
周乔不想过多参与他们家的事,很生硬地转了话题。
“嫂子,家里要是忙不开的话,你再歇几天也行,反正这两天海勇他妹妹就来了,我也算有了帮手。”
郭翠萍摇摇头,笑得很难为情,“不能再歇了,条件不允许。”
周乔扭头看向窗外,不由得想起了那句戳人肺腑的话。
世人慌慌张张,唯图碎银几两,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
国道旁的大白杨树唰唰地向后倒着,不停闪过的白色影子,晃得她双眼越发的干涩。
和上次差不多,还是在十点半左右到达了黑水路。
富贵放下她们俩,将车开到前面路口处去蹲货了。
连荔城都没去过的郭翠萍,当时就被这个三层苏式建筑风格的规模给惊呆了。
“这里可真大呀!比咱们县城的百货大楼还要大好几倍!”
周乔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