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轻轻叹了口气:“你们打的又不是我和陆征,我们怪你们什么呢,你们真正该道歉的人是富贵。”
“这件事跟富贵没关系,跟你们也没关系,是我没处理好。”
见周乔竟然把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周正和周达顿时更难受了。
不管周乔对谁好,对不对他们好,周乔都是他们心中地位非常非常高的人,可以说,除了亲妈,排第二的就是周乔了。
两人顿时痛哭流涕,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两人这样,周乔心里也很难受。
她便拉着两人坐下来,给他们倒了茶水,沉默了五六分钟,直到这两人哭得那劲儿过去了,稍微缓和下来了,她才开口。
“周正,周达,你们俩是陆征的兄弟,你们俩是陆征的家人,那就是我的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我穷困潦倒,就算我和陆征远走他乡,你们依然是我们的家人。”
“富贵不一样的。”
“富贵是我打算提拔起来的助手,他未来可能要替我接管一些生意和事情,我需要这么一个人帮衬我,如果我生意黄了,饭馆没了,那富贵和我可能慢慢就不会有什么联系了。”
“这其中的差别,你们能明白吗?”
周正和周达细心听着周乔的话,终于慢慢明白了过来。
家人和助手,一个是感情家庭上的帮手,一个是事业金钱上的助理,差别很明显了。
这么看来,可怜的其实是富贵。
不管他多么出色,多么厉害,多么会做事,怎么好好表现,他都永远无法取代周正和周达在周乔身边的位置。
这时候陆征也难得开口了:“富贵我不熟,但他要是敢做对不起周乔的事情,我会先打他个半死,然后赶走他,永远不许他再靠近周乔。”
“至于你们,要是你们招惹了周乔,得罪了周乔,我会先打你们个半死,然后让你们认错,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
两口子苦口婆心,细心解释,周正和周达鼻涕眼泪直往外冒:“征哥,小乔,你们别说了,我明白了,我真明白了。”
“我错了,我错的离谱,我太对不起富贵了。”
周乔拍拍两人的肩膀:“行了,话说开了就没事了,明天咱们一块去富贵家看看富贵,你们当面给他道个歉,把话都说开,以后咱们都和富贵交个朋友,你们看行吗?”
周正和周达都是忙不迭地点头。
把两人送走之后,周乔和陆征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
没想到他们身边的朋友竟然还争风吃醋起来了,周乔抱住陆征的胳膊,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要不以后让周正和周达跟着你干活吧,我饭馆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他们跟着你更自在,而且你那边卖家具需要的人手多,活儿也重,不多找几个人,干着太累了。”
“最主要的是,我想让周正和周达学点手艺,他们不像富贵,不适合做买卖,做公关,跟着你精进精进木工手艺,以后也能有个傍身的技术,你说呢?”
陆征毫不犹豫点头,对于周乔的安排,他一向不会有任何意见。
“好。”
第二天,他们便买了水果来到富贵家。
富贵家住在日河村往后靠河边的地方,位置比较偏僻,再加上他们家里的人也不怎么出门跟人打交道,所以村子里跟富贵家熟悉的没几个。
周正周达到了富贵家门口都有些踌躇,周乔好笑的走上前去拍门。
“干什么啊你们,咱们是来看富贵的,又不是来做贼的,那么害怕干嘛?”
拍完门后,过了好久都没动静。
周乔还以为没人在家呢,但转念一想,富贵还受伤呢,不可能出门,便又拍了几下。
这时候院子里才响起一个苍老的回应的声音:“谁啊。”
“老人家,你好,我是周乔,富贵的朋友,因为富贵受伤了,我带了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看看他,您能开一下门吗?”
“你是周乔?”
周乔心中也一样诧异,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仍然笑眯眯道:“对呀奶奶,我是周乔,富贵有没有跟您提起过我呀?”
“有,你进来吧。”
但等进了屋,一行人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屋里头实在是太破烂了。
橱柜的门只剩下一半,锅灶上放着两个馍馍,却是用最劣等的玉米糠做得,看着又生涩又难吃。
周乔满心疑窦,自从富贵跟着她干活之后,她给富贵的工钱也不算少啊,不至于养家都养不起吧,生活条件怎么会这么差的?
里屋的炕上,富贵身下的床单,身上的被子也都破破烂烂。
富贵此时正靠在床头看书,忽然看到周乔进来,人都愣住了。
“乔姐,你怎么来了?”
周乔笑笑:“有两个人想来看你,又不好意思来,我只能起个头把他们带过来了。”
说着她让了个身位,把身后的周正和周达给显了出来。
这两人一抬头看到富贵这满身的伤,顿时愧疚满满,双双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咳咳。”
周乔咳嗽了两声提醒,周正这才挠挠头,满脸不好意思地抬头道:“对不起啊富贵,我不该打你的。”
富贵持续发愣中,因为他实在没想到周正竟然会给他道歉。
毕竟他心里很清楚,周正和周达是对他有意见的,不过他实在是太真心在周乔身边工作的这个机会了,所以即便要忍受两人的排挤和白眼,他也忍了下来。
“是乔姐让你们来道歉的吧?没事,那天确实是我弄脏了你的裤子,你发火也是正常的。”
富贵露出个客气的笑,但周乔看得出,富贵这笑里面带着隐忍和委屈。
周乔无奈,上前一巴掌拍在了周正的背上:“为啥打人家,你们倒是说清楚啊。”
周正这才道:“我打你,不是因为裤子的事儿,是我和周达嫉妒你。”
此话一出,富贵彻底傻眼。
嫉妒,他?
最难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