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叔的，别听什么老中医胡咧咧，要我说，他就是为了骗钱的，你带着孩子去医院。找西医好好检查，就去临城最好的医院。”
“要是临城的看不了，我们去京城看。”
“可是，听林月说，肿瘤太小了，片子是照不出来的。”夏青山还是有些迟疑的。
“就算是照不出来，别的方面也能看出来吧，抽血化验一下看看。”
“别怕花钱，叔给你出钱，我们先是得确诊了才行。”
夏青山终于被说动了。
确诊是肯定的，但是林月说，肿瘤小是看不出来的。
夏青山琢磨，得了癌症啊，那么大的事，就算片子出不来，总要有些端倪啊，什么验血之类的，也应该能看出点什么啊。
“好，金叔，那我明天去接秀儿进城看医生。”
“欸，这才对呢。”金大山赞赏道。
“我和你说，就不能相信那些赤脚医生的话，这要是搁以前，那就是个江湖骗子。”
“中医或许有其独特之处，可癌症这种病，中医不行的，不然以前的人咋都那么短命，你看看他们，能活到五十以上都是很少的了，更加不用说过六十的了。”
“你再看看现在，我们江水市前不久还
出了一个九十岁的呢。”
“信叔的，去医院，保靠。”
夏青山低叹了一声：
“好，我听叔的，明天带着秀儿去医院。”
挂断了电话，夏青山一个人琢磨。
他是少林寺出家的，少林寺的人若是有病了，也大多是师父去山里采药医治的。
所以，中医还是有其独特之处。
但是，中医对癌症，似乎也没法子的，倒不如西医，西医做手术切掉了肿瘤，然后可以找中医调养。
正如金大叔说的，首先是要确定了孩子的病到底是不是肿瘤，是不是恶性的。
夏青山去找金藤：
“我明天回家一趟，接孩子去医院。”
金藤点头：“你别做公交车了，开车去。”
夏青山还要拒绝，金藤瞪眼：“你也太不把我当兄弟了。你的女儿和我女儿有啥区别了。”
“你听话，明天开车去，孩子有病还挤公交车，多难受。”
夏青山沉默了一下，接过了车钥匙。
与此同时，林月在村子里也接到了单轻柔的电话。
“月妹子，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林月急忙问什么事。
单轻柔道：
“是这样的，我弟弟他们工厂接了一批订单，是做波斯地毯的。以前因为计划经
济，他们的地毯就是给内部消耗的，每个月的单子都固定的。所以不温不火，不赚不赔。”
“这不是改革开放了，我弟弟他们就去了一趟展销会。结果一下子接了几个大单子。现在他们厂里的工人忙不过来了。”
“所以就想着找靠谱的人给帮忙做。这个地毯可都是手工的，需要的人手自然要多很多。”
“你看看能不能给帮忙找些人干。”
林月明白了，这就是往外包手工呢。
“行啊，需要多少人，我都包了。”林月心花怒放，正在发愁怎么安排陈石他们呢。
吃饭的时候，林月说了要陈石跟着她干。
金大山那边，化肥厂的机器怎么都要年底了，这期间，陈石他们就没事做了。
林月琢磨着，既然答应了给人家工作，晾着半年也不合适啊。
这下好了，陈石和他的小兄弟们各个村子的都有，就让他们一个村子放一部分的活。
这样就等于几个村子都在放活做了。
林月记得，这种手工的波斯地毯曾经很畅销的，起码能有十年的空档期。
一直到九零年以后，有人弄出来全自动的机器了，才告别了手工时代。
而到了八零年后期，这种手工织造
的长毛地毯还曾经出口了好长时间，在老外那里是大受欢迎的。
“我也是给传话的，你要是找好了人，最好派几个代表过来看看，跟着我弟弟他们学学。”
林月满口答应了下来，时间就约定在了第二天下午。
电话挂了，林月又打电话给李家村的支书，找了李强，让李强去找陈石过来。
陈石的速度很快，晚上七点多，天都黑了，他骑着自行车来了。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我是要你明天上午来的。”林月正在收拾碗筷呢，看到陈石吓了一跳。
“嫂子要我过来，就算是半夜我也得来啊。”
陈石以为是林月找他做什么事。
林月便将做地毯的事说了。
“这个，其实，我干啥活都行，可，织地毯，我不会啊，而且，那是拿针的吧。”
陈石好委屈啊。
他一个大老爷们的，拿着针织那玩意，也太那个了啊。
林月大笑：“不是要你织，是要你放活。”
林月虽然还不是特别了解，但大概的意思她早就明白了，小时候她也看到别人干过这样的活，不过她小时候已经是九十年代末，快2000年了，所以工艺也提高了不少。
但她听到奶奶讲，十
多年前，她们也干过类似这样的活计。奶奶那会还给她比较了两者的区别。
听到林月的话，陈石总算明白了，于是决定明天一起去城里看看。
两人在院子外面说着呢，有车子的声音响起，夏青山摸黑回来了。
陈石看到师兄，急忙迎了上去。
林月也跟着过去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夏青山道：
“明天我们带着秀儿去医院看看，检查看看再说。”
林月欲言又止，最后答应了。
她也知道，不让夏青山试试，他不会死心的。
陈石这会疑惑地问：“秀儿怎么了，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