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你在厂里的威信力也太差了,那些工人眼里就只有夏青山,根本就没有你。”
“还有的人说:‘金厂长的小舅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是金厂长来了也不买账。’”
“我弟弟为此气得不行,跑来和我抱怨,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葛美丽说到这里,金藤沉默了。
“亲爱的,我知道你不想让人过多的分担了夏青山的权利,但是,帝王心术里有个词叫制衡。”
“你作为厂长,你可以什么都不管,但你必须要做好厂里的平衡,若是把所有的权力全部下放在一个人的身上,那是很危险的。”
金藤沉默不语,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葛美丽说了一会儿,发现金藤似乎无动于衷,忍不住有些郁闷。
就在她还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金藤忽然说道:
“行了,不就是给他安排一个职务的事,就让他做副厂长吧。”
说完翻身蒙着被子,倒头就睡。
葛美丽听到这里,勾了勾唇角,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
副厂长这职务可不小了,刚好可以用来查账,她就不相信,夏青山会在账目上那么干净。
没有人,坐在那个位
置,大权在握,还能够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贪。
只要他有一点问题,让弟弟抓住了把柄,想要收拾他也就容易了。
想到这里,葛美丽微微松了口气,满意地躺下睡觉了。
也因此,她不会看到,翻身躺在那里的金藤,压根就没有睡,而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某处发呆,一直到天光放亮。
回头再说林月。
这一整晚,林月都没怎么睡觉。
原因是,斜对面夏壮壮家里,大半夜的打媳妇儿,哭嚎连天。
这一次不仅林月没睡好,就算两个孩子也没睡好,这声音,大半夜鬼哭狼嚎的,实在是太凄凉了。
一下子传出去半个村子。
任谁都不可能睡着了。
秀儿可怜兮兮的说道:
“这是大半夜闹鬼还是干嘛呀?叫成这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那个女人都被打成了这个样子,难道都不知道反抗吗?”
林月怒了,翻身起床,穿上衣服出了院子。
她到了夏壮壮家门口,用脚狠狠的踹门。
里面哭嚎的声音弱了一些,夏壮壮推门出来喊了一嗓子:
“谁呀,大半夜的。”
林月气得怒骂:“你也知道大半夜,你大半夜的打媳妇儿,半个村子都听见她哭嚎。”
“你还有完没完?你自己家里不消停也不想让别人睡觉是吗?”
“还是你准备打出了人命,然后自个儿去公安局自首,后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啊?”
林月吼完,夏壮壮吓得一哆嗦,急忙一路小跑到了院子门口,开了门儿对林月说道。
“嫂子抱歉,真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她声音叫的那么大,您放心,绝对不会再有声音了,我保证。”
林月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这么打媳妇儿都不应该。”
“人家养大的姑娘,嫁给你是要过日子,是让你疼的,不是让你揍的。”
说了这么一句,林月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实在是,白芳芳那个女人让她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
尤其是上次搞出的那么一桩事儿,简直就是茶艺大师,还是绿色儿的。
所以连带着,她也不想再理睬他们家的事。
说完就转头回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夏壮壮搞得太厉害,让孩子没得睡,林月也不会吭声的。
这一次果然消停了,再没有声音传出来。
孩子们很快睡觉了,林月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2天早上天亮的时候,林月打着哈气上厨房给孩子们
做饭,等到把孩子们送走了之后,林月到院子外面去倒垃圾。
就一眼瞧见了夏壮壮家院子里,身形憔悴的白芳芳,白芳芳的一张脸都变成了乌黑色,身上看不清楚什么样子。
但是肿了一只眼睛,脸上还有一些伤痕,可想而知这一晚上她遭了多少的罪。
林月看了她一眼,转回头进院子,白芳芳却在身后喊住她。
林月扭回头看向她,神色很淡漠。
白芳芳说:
“昨天晚上,谢谢你。”
林月抿唇:“我没做什么,不过是你们家的声音太吵,吵了我孩子睡觉。”
说完转身就要走。
这时,白芳芳的声音在身后再次幽幽响起:
“我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来找,起初,他还是任凭我叫喊,叫起来的时候,声音虽然大了些,可好歹没那么疼。”
“你来找过之后,他直接把我的嘴堵上了,让我叫都叫不出来,所有的疼都只能闷在肚子里,那样会更疼的。”
白芳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着,却又充满了无尽的绝望,没来由的让林月全身抖了抖。
她转回头看了白芳芳一眼,发现此刻的白芳芳距离上一次见到已经憔悴,消瘦了很多,仿佛就
是皮包骨头而已。
林月欲言又止,没有说什么,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跪着都要走完。
当初白芳芳设计骗亲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吗?
更何况,白芳芳也可以选择离婚,但是她没有,她宁可每天遭受这样的虐待,也依然要留在这个家里。
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她就要承受下去,旁人是管不了的。
林月进屋了,白芳芳依然站在院子里,林月透过窗户往那边看了看,发现白芳芳就直勾勾的看着她们家的院子,一直到太阳升起老高。
林月皱了皱眉头,心底生起了一股烦躁,有这么一个邻居简直是太烦人了。
偏偏,这个时候国家还没有关于妇女儿童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