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错,王昭昭一路上没遇着什么人,收获还不错,到家时看人都模糊了,已经在摆饭了。
“二姐姐,你怎么才回来?”王晶晶迎上来。
王卫国见她提着桶连忙来接,王保家则是凑过来看她捉没捉到螃蟹的。
“妈,晚上有螃蟹吃,你先别熄火。”王保家看了后,冲着厨房大喊。
“啊?”今天做饭的石海燕从厨房探出头来,“你们快点剥了拿进来。”
说完她就退回去了,嘴里又嘟囔,‘真是的,也不知道早些回来……’
晚饭是点着火把吃的,山村里树多柴多,煤油那玩意儿,谢爱莲卡得死死的,不到万不得已,是坚决不会用的。
吃完饭,各回各屋,洗洗睡觉,不缺柴也别浪费。
王昭昭洗潄花了些时间,回屋时刘山花已经躺下了,她将火把插在床头,爬上床,习惯性往枕头下一摸。
嗯?
摸了个空!
跳下床,将破枕头整个拿起来,她的本子和笔不见了!
不愿意相信的王昭昭,把破草席也掀开……
“啊……”
她尖叫。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发出那样的尖叫。
“……”
被王昭昭一声尖叫惊动,王大家全家都坐在堂屋里,不挤,但有点闷。
院子倒是开阔,但肯定会有邻居趴墙头看热闹。
王昭昭沉着小脸不说话,整个人被黑气包裹。
中午刘山花突然跑进屋跟她说王小梅她妈来了,她把本子和铅笔往枕头下一塞就跑出去了,下午大家都急着出工,她也直接去打猪草了,傍晚回来又去捉螃蟹,一直没进屋。
临睡前,她下意识往枕头下一摸,空了!
然后,在草席下发现了被撕成碎片的本子,和折成三段的铅笔。
“刘山花,你这么恨我吗?你是不是发狠把我的本子撕碎,铅笔折断,还把它他们压到草席下?”王昭昭眯眼盯着垂着脑袋的刘山花。
刘山花摇头,“我没有!我没动你的本子和铅笔,你别乱冤枉人。”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昭昭,你不能这样随便怀疑人,不能因为她和你住一屋,就说是她干的啊。”张秀娥好声好气的说道。
“你的意思,有人进了我们屋,从枕头下翻出我的本子和铅笔,撕了本子,弄断笔,再放到草席下压着?”
“也是有可能的。”
“不是她?那就是你。”
“什么?”
张秀娥怀疑自己的耳朵,然后轻笑了一声,“你这孩子,气急了,逮谁指谁啊?”
王昭昭也笑,只是笑得嘲讽,“总是咱们咱们这一大家子里的一个,爷奶不可能,大伯一家不可能,三叔一家……三婶只是嘴巴坏,有点浑,爱幻想美事,用奇葩的小心眼计较,但不会耍心机玩阴招,保家像三婶,是有点浑的傻狍子,也不会是他,四叔就更不可能了……”
“昭丫头,你这样说我,礼貌吗?”石海燕没有太生气,虽然感觉被王昭昭冒犯了,但王昭昭只怀疑张秀娥母女,这让她通体舒畅。
张秀娥一脸受伤,“昭昭,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爱耍心机玩阴招的人……”
“嘁!张姨,别装了,你不累我看着烦。”王昭昭嗤笑着打断她。
晴天霹雳!
张秀娥像是被雷打了一样,愣愣的看着王昭昭,然后,想笑一下没笑出来,一脸苦涩。
王昭昭差点为她精彩的表演喝彩,等哪天她会做一个‘小金人’送后妈。
“王昭昭!”突然,王二兵猛的站起来,怒斥王昭昭,“你想干什么?不就是一个本子一支铅笔吗?闹什么闹,耽误大家休息!”
“呵……”王昭昭冷笑一声,甩给他一个白眼,“我还真就闹了,今天这事必须扯清楚!”
王二兵黑脸,走向王昭昭。
王昭昭身手敏捷的跳开,“王二兵,你可真厉害,继女一哭,后老婆一苦笑,你就心疼了?要打从来不管死活的亲生女儿了?”
被直呼其名,王二兵气得脸红脖子粗,“我今天就要打死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那你最好能打死我,否则……”
“行了!”
王大海一声怒吼。
谢爱莲横一眼王昭昭,“他是你爸,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这样没大没小的,仔细我撕了你嘴。”
王昭昭瘪瘪嘴,没有顶嘴。
谢爱莲见王二兵还杵在那里没动,没好气的推他,“回去坐下!什么叫不就是一个本子一支铅笔?那不是钱买的吗?今天这事必须弄清楚,我看是谁这么下作……糟贱东西!”
“就是,那都是钱买的,二哥怕是觉得反正不是用他的钱买的吧?”石海燕附和,顺便烂祸,“二哥,你不能因为刘山花是二嫂带来的女儿,就偏袒她,连怀疑都不能怀疑吧?”
“三弟妹,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说这样的话?是想逼死我吗?”张秀娥带着哭腔,同时轻轻拉了拉王二兵,让他坐下。
石海燕冷哼一声,“昭丫头说得没错,二嫂,你别装了,看着怪烦的……”
“你给老娘闭嘴!老实坐那,没叫你就别出声!”谢爱莲一个刀眼甩给石海燕。
说完,她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王大海。
几十年的夫妻,王大海不是没脾气的……老王家的人,脾气在这十里八乡小有‘臭名’。
王方兵他们兄弟几个小时候没少挨揍,孩子大了,尤其最大的王方兵娶妻后,王大海就不太管事。
后来,出了陈美如和王方兵那档子事,事后王方兵被他吊起来抽了一顿死的,也是那一回后,他的精气神泄了,越发沉闷,只管干活。
上回石海燕抢了王卫国的鸡蛋汤喝,是这五年来王大海第一回火,这次是第二回……
王大海拂开谢爱莲给他顺气的手,目光落在王昭昭身上,“昭丫头,你那样分析怀疑没用,说出去不能服人。”
他这样讲道理的